馮宜想著他昨晚是在自己離開之后才出門的,去看看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是理所應(yīng)當,于是主動提出去找他,陸璟自然歡迎,告訴她他媽在的話就叫他家司機送,這里的門崗認牌。
馮宜回去知會王女士一聲,在幾個長輩面前只說陸璟在朋友那兒,王女士忍不住又一通數(shù)落,打電話交代張謙把人好好送去叮囑她路上小心。
陸家司機叫張謙,原先在部隊里給陸璟大伯做駕駛員,退伍之后正好當時陸老將軍的駕駛員年紀也上去了,陸參謀長問他愿不愿意繼續(xù)幫他做事,來陸家一待就是十年。
張謙看著迎面走來的白皙清秀的年輕女人心里感慨,當年才那么點高,也不愛和人說話的小男孩兒也到了成家立業(yè)的年歲了。
他站在車邊對馮宜行了個禮打開車門,載著她經(jīng)過國賓館大門時武警一看到車牌就齊刷刷行了禮,讓她更驚奇的是到一座中式裝修的樓房前竟還有第二道門崗,同樣是看到車牌才放行。張謙停在門口,和她說這里他不方便進去,里面有人引路,她出來的時候給他電話就行。
果然,她剛進門就有一位穿著制服的高挑女子笑吟吟地上前:“請問是馮小姐嗎?”
馮宜點頭,這兒的裝潢明顯帶著上個世紀的風(fēng)格,沒有一般的高級酒店那種簇新豪華,但重重守衛(wèi)下的整潔安靜卻是無可比擬的矜貴。
數(shù)百年前建起的皇家行宮,時至今日也仍是皇家行宮。
原來那屋里畢竟還有兩個大活人,馮宜要來不方便,陸璟叫人給他開了旁邊的空房間,沒有那滿屋的酒氣呼吸都順暢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馮宜進來的時候沒有他想象中的生氣反倒若有所思,陸璟不由問她:“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她回過神來,嫌棄地瞟了陸璟一眼,醉鬼的身份再金貴也是個醉鬼,積一晚上產(chǎn)生的臭氣真是能把她熏暈。
“你身上的味兒怎么還不洗洗?”
陸璟摸了摸鼻子不敢反駁,剛才渾身難受不想動,現(xiàn)在要是還不洗估計她都不讓自己近她三步。
馮宜來之前想的就是看看人沒出事就行,她真不耐慣著男人這些臭毛病。
但衛(wèi)生間響起水聲之后她反倒猶豫起來,想來想去還是沒有直接離開,只撥了內(nèi)線叫人送杯熱牛奶來。
陸璟站著都有點兒暈,動作自然也是能多快就多快,洗完之后只裹著浴巾冒著熱氣湊到了馮宜旁邊。
馮宜看他那樣子就知道現(xiàn)在正難受,心里嘆氣把前臺剛送來的熱牛奶遞給他:“明知道會難受為什么還喝這么多?”
他一口氣咕嚕完把馮宜抱起放在腿上,頭埋進她頸窩里放松神經(jīng),不提昨晚出去的原因含糊搪塞:“他們都算是我發(fā)小,好久沒見了就喝過了點。
馮宜不喜歡別人指點自己的行為,自己也很少去教育別人當如何,要不是大晚上酗酒這種事不安全又傷身她都不會多嘴一句。
現(xiàn)下再追著他說也沒意思,她摸了摸他后頸給他順毛:“很難受嗎?要不要再睡會兒?”
“你陪我嗎?”
“我過會兒還要跟你母親出去呢?!?
陸璟抬起頭看她,什么都沒說但眼神失落委屈。
這人怎么又撒嬌,馮宜無語地與他對視幾秒后含恨敗陣:“行行行,我陪你到睡著。”
她躺在床上被陸璟抱著,抽出一只手打了個電話給張謙讓他先回去,晚點她自己打車就行。掛完電話發(fā)現(xiàn)陸璟正看著她笑,惱了:“還好意思笑!不都是你招那么多事!”
陸璟捧著她的臉從額頭到下巴輕啄著:“都怪我,害宜宜擔(dān)心?!?
馮宜那句“誰擔(dān)心你了”都要脫口而出了,磨了磨牙才忍下來,自己事兒都干了還口嫌體正直說那些不討巧的話干嘛,她才不吃這種虧。
“知道就好,你媽今天帶我去買金飾,那你說的已經(jīng)送我的聘禮我怎么沒看到?”
“到時告訴你……”陸璟抱著她親昵了一陣后舒服又安心,意識很快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