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是刑鳴性愛時(shí)特別敏感的地方,他的耳垂被虞仲夜揉捏得發(fā)燙,如一撮小火,一直燒進(jìn)脖子里。
林思泉的聲音倒是清清楚楚傳了過來。同是普通話一甲,但嗓音仍舊厚薄有別,刑鳴非科班出身,加之音色本身偏亮,平時(shí)說話基本不帶播音腔。林思泉卻是正兒八經(jīng)的晚八點(diǎn)新聞主播,那口字正腔圓、雅正大氣的普通話聽得刑鳴暗暗驚嘆,自愧弗如。
“都是當(dāng)爸爸的人了,還那么孩子氣?!庇葜僖沟穆曇袈爜碛行┓α?,卻較往常更醇濃溫柔,似一口美酒在喉間滾動(dòng)。他一邊安撫林思泉,一邊將手滑入刑鳴的襯衣領(lǐng)子,由里頭扯開扣子,撫摸他緊實(shí)的胸肌。
虞仲夜的撫摸很有技巧,刑鳴的乳頭在他的指尖硬了起來,像小紅寶石。虞仲夜愈發(fā)愛不釋手。
電話那頭的林思泉又一次提出,晚上要去虞仲夜那兒。刑鳴感到好笑,不笑林思泉笑自己,原來人賤起來都差不多,都這么巴巴地想送上門。
“虞總?”皇帝還沒降恩準(zhǔn)予,林思泉不安地又問一聲。
虞仲夜低著頭,刑鳴仰著臉,目光與目光短兵相接。若干秒鐘后,虞仲夜對電話那頭的林思泉說,行了,你過來。
刑鳴突然泄氣,整個(gè)腦袋都垂了下去。他有點(diǎn)憤怒,也不多,就跟針尖兒似的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但扎得心里難受。這事兒無關(guān)愛情卻牽系著自尊心,自己剛才那聲“謝謝”簡直蠢透了。高潮前的一剎那,他竟誤以為自己跟這個(gè)男人之間,有那么點(diǎn)特別飄忽的、超脫肉體的默契。然而事實(shí)卻是虞仲夜完全不打算在他面前掩飾自己另有情人的真相,擡手呼他來,拂手揮他去,招妓似的。
“怎么了?”虞仲夜以拇指與食指捏住刑鳴的下巴,強(qiáng)行擡起他的臉。
“我想下車?!毙跳Q拗不過虞仲夜手指的力道,只得擡起臉,努力讓自己笑得好看,“我剛想起來,《東方視界》班底齊了,立馬就得招商。我明兒約了一位潛在的冠名贊助商,得熬夜趕出一份招商全案來。”忙著招商是真的,但主要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他跟林思泉見面沒有三句話,如何赤裸相見、共侍一夫?
“不準(zhǔn)。”虞仲夜方才還有心思哄一哄林思泉,卻對刑鳴的不快視若無睹。
“那我只好跳車了?!毙跳Q不僅口不擇言,還真坐直身體去拉車門,“摔死摔殘算我的,與虞臺(tái)長無關(guān)?!?/p>
老林忙打圓場:“這么晚了,又下著雨,高架上太危險(xiǎn)了。手頭的工作再不等人,也等下了高架再說吧?!?/p>
“脾氣還挺大?!庇葜僖共粣婪葱?,對老林說,“工作重要,就這兒讓他下去?!?/p>
老林剛將車停在了高架匝道口,刑鳴開門下車。大奔一刻也不等他,眨眼功夫便逝于茫茫夜色。
夜深,幸而雨不大,只是毛茸茸地?fù)显谀樕?。刑鳴兩手插兜,貼著沿橋綠化帶慢悠悠地走,身畔不時(shí)有車疾馳而過,在與他相距不足半米的距離內(nèi),上演生死時(shí)速。
沒走出多遠(yuǎn),忽覺兩股間滑下一陣熱流,濕濕黏黏的,走起路來都別扭。
媽的,老淫棍。老狐貍。老王八蛋。刑鳴暗罵。
車上沒有套。老狐貍在他體內(nèi)射了精。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