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鳴不氣餒,一面鍥而不舍地試圖討好對方催化這個(gè)吻,一面將身上的睡袍帶子解開,里面不著一物,只有勻稱的胸肌修長的腿。一具還余存熱度的身體,半軟的性器垂在腿間。
方才他們沒做到底。浴室里,這老狐貍分明動情,掰著他的屁股跟他接吻,沾著沐浴液的手指直往他肛口里送,都捅進(jìn)去小半截了,結(jié)果還是退了出去。盡管浴室內(nèi)水汽彌漫,水溫很高,但虞仲夜的體溫更高,他的陰莖粗長滾燙,睪丸也硬得怕人,最終卻是過門而不入,只是蹭蹭罷了。
通常情況下,刑鳴對性愛并不太熱衷,夜里鮮有春夢,早上也不常晨勃,“冰王子”表里如一,很有那么點(diǎn)性冷淡的意思。在他看來,這種程度的體液交換無外乎兩個(gè)目的,為了繁衍,為了爽。但他此刻心里有恐懼,這種恐懼可能是對廖暉的,可能是對衛(wèi)明的,也有可能就是對虞仲夜的。
這世上,人跟人的關(guān)系通常是需要憑證的。母親與嬰兒靠臍帶輸送營養(yǎng),欠錢的與討債的憑一張借條鬧上法院,夫妻情侶間必有月老一根紅線,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因“地緣”牽系淚落兩行……
然而他跟虞仲夜之間什么也沒有。
只有性了。
“老師,你想沒想我?想沒想我?”刑鳴沒來由地反復(fù)地問,伸手去摸虞仲夜的胯??謶执呱押?,裂痕需要填補(bǔ)。他今晚顧不得才從鬼門關(guān)前逃回來的小命,反倒格外渴望侵犯,以免自己“跨嚓”一聲就真的碎了。
虞仲夜摁住刑鳴那只手,嗓音低沈,含著警告的意味:“別動。”
刑鳴不敢動了。楞楞瞪著眼睛望著虞仲夜,嘴唇微微撅著,一臉的委屈別扭不痛快。到底因病憋了大半個(gè)月,男色女色渾然不近,方才兩個(gè)人這么毫無罅隙地親近,他已經(jīng)勃起了。
虞仲夜冷淡地看了刑鳴幾分鐘,然后托住他的后腦勺,用力吻下去。這樣的吻通常還有別的含義。像一場前哨戰(zhàn),接下來就該是干柴烈火,轟轟烈烈。
刑鳴終于滿足地閉上眼睛,只覺虞仲夜的舌頭比往常更多情體貼,在他的口腔里溫柔舔吮之后,又循著他的下巴、脖子與鎖骨,一路輕輕地嘬吮,細(xì)細(xì)地舔弄。
虞仲夜啃咬刑鳴的乳頭,用手撫慰他的性器,沒多大功夫,乳頭硬了,性器更硬了。
舌頭再滑下去,在那小巧的臍窩里停留一會兒,又鉆入一叢黑乎乎的恥毛里。
刑鳴仰著脖子呻吟。虞仲夜正在給他咬。
刑鳴不太喜歡接受口交。以前的女朋友想過這么討好他,被他毫不客氣地當(dāng)場拒絕。在性這方面,他的想象力向來貧乏,手段向來單一,他不愿意花心思取悅他人,也不需要?jiǎng)e人來取悅自己。
但虞仲夜的口腔無疑是很美妙的。
他緊密包裹他的龜頭,以舌尖兒掃刮鈴口,便連會陰部位都溫柔地舔過,將那隱秘肌膚舔得殷紅欲滴。
滿身的病痛一掃而空,這種撫慰令刑鳴舒服得簡直想哭。他不由自主地循著虞仲夜吞吐的節(jié)奏,擺腰抽送起來。心說自己果然還是直的,光用后頭不得勁兒,前頭這桿槍稍擦弄擦弄,立馬就繃不住了。
臨界點(diǎn)毫無征兆地來了,刑鳴突覺小腹一緊,射了。
爽得亂七八糟,嚇得魂飛魄散。盡管以前沒經(jīng)驗(yàn),但直覺與常識都告訴他,萬歲爺是不可能伺候人的,更不可能容人這么射進(jìn)他的嘴里。
不可能變成可能,估摸是真的生氣了。虞仲夜面無表情,伸手捏住刑鳴的下頜,捏得他兩頰深陷,上下兩片唇想合也合不上。他低頭就封上自己的唇,把含著沒咽下去的精液喂進(jìn)刑鳴的嘴里。
刑鳴很快呼吸不暢,本能地頂著舌頭不配合,還用手推拒抵抗。虞仲夜便將他那只亂動著的傷手牢牢抓住,愈發(fā)粗暴地吻他,咬他,啃噬他,直到把嘴里的精液都喂送進(jìn)去。
精液混著血液混著唾液,一半含在刑鳴嘴里,一半順著兩人緊緊糾纏的唇,滑出唇角,淌落下巴。
十指扣得太緊,手上的傷口又崩裂了,一層薄紅洇透紗布。
重癥心肌炎不容易好透,即使出院也時(shí)不時(shí)胸悶氣短,又哪兒經(jīng)得住這么折騰的一個(gè)吻。這個(gè)吻結(jié)束的時(shí)候,刑鳴已無人樣,他一張臉漲得通紅,氣息奄奄地歪躺在床上,滿嘴古怪腥甜的味道。
虞仲夜垂著眼睛看著他,道:“咽?!?/p>
刑鳴喉嚨動了動,聽話地把嘴里的東西全咽下去,卻也險(xiǎn)些提不上一口活氣兒。腦袋昏沈沈,身子輕飄飄,又半死不活地歇了半晌,他突然罵出一聲:“老狐貍……”
虞仲夜居然很滿意地笑了。胸膛壓下去,捏著刑鳴的下巴,再次吻住那張罵罵咧咧的嘴。
“今天就放過你?!睒O輕極輕的一個(gè)吻,虞仲夜伸手揩去刑鳴唇邊沾著的精液,將他擁入懷里,“想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