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給賀景洲開車了多年,自然也認識聶彤,他看了兩眼:“是賀二夫人?!?/p>
宋漾漾想問的是小王認不認識聶彤身邊的那個陌生女人,是不是賀家的什么親戚,沒等宋漾漾問,就聽見小王“噫”了一聲。
“怎么了?”
“那個女人,不就是洲哥給夫人請的心理醫(yī)生嗎?”小王又仔細地看了看,才確認道:“沒有錯,之前洲哥還讓我去接過她到醫(yī)院來。”
賀景洲給凌琴請心理醫(yī)生這件事宋漾漾是知道的,陳醫(yī)生提起請心理醫(yī)生這件事的時候,宋漾漾也在現(xiàn)場。
但是宋漾漾不知道賀景洲請的是誰。
現(xiàn)在聽小王一說,宋漾漾的目光變得有些凝重。
賀景洲給凌琴請的心理醫(yī)生,跟聶彤認識。
以賀景洲的為人,都知道了賀家有人心懷惡意,又怎么會請一個跟聶彤認識的心理醫(yī)生?
宋漾漾問:“你知道這心理醫(yī)生是賀景洲去哪兒請的嗎?”
小王撓了撓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聽和哥說好像是賀總?cè)庹埖??!?/p>
宋漾漾給賀景洲打了個電話,響了很久,電話沒人接。
想來會議還沒開完。
宋漾漾沒有立刻下車,在車上目送聶彤跟那個女人一起上了一輛車離開后,她才下了車。
十六樓vip病房區(qū)。
宋漾漾來到凌琴的病房門前,門口的安保認識宋漾漾,沒有問什么就放行了。
宋漾漾敲了敲門,得到里面的回應(yīng),就推門走了進去。
“阿姨,我來看……”話還沒說完,宋漾漾一抬頭就對上了楚商那張驕矜的臉。
她一愣:“你怎么在這兒?”
這楚太子不會是來刷心上人母親的好感度的吧?
楚商懶懶散散地反問:“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凌琴問:“小商,和漾漾,認識?”
楚商點了點頭,“認識啊。洲表哥的女朋友嘛,怎么會不認識?”
聽到了楚商嘴里的“洲表哥”三個字,宋漾漾的臉上布滿了錯愕。
楚商是賀景洲表弟?
神他媽表弟!
她還以為是什么楚太子暗戀賀大少,時刻找存在感想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沒想到y(tǒng)y了半天,結(jié)果是調(diào)皮弟弟想引起哥哥的注意,真正純天然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凌琴:“也是,你從小,就愛跟著,洲洲轉(zhuǎn),認識漾漾,也不奇怪?!?/p>
宋漾漾注意到凌琴現(xiàn)在說話已經(jīng)沒有上一次見面說話那么吃力了。
她又不留痕跡地端詳了一番凌琴臉上的神情。
雖然臉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凌琴的眼里比起上次見她的時候,似乎多了很多壓抑的情緒。
宋漾漾心一下就提了起來,之前那個懷疑漸漸成型。
凌琴拉著宋漾漾說了一會兒話,宋漾漾待了一會兒就提出了告辭,她要馬上找賀景洲說出她的懷疑。
凌琴在宋漾漾臨走前,特意拉著她的手道:“以后洲洲,就交給你了?!?/p>
宋漾漾心理一個“咯噔”,如果不知道凌琴在小說里是自殺了,聽到這句話她還不會多想,但是她知道凌琴在小說里是自殺了,現(xiàn)在這話聽在宋漾漾耳中就相當(dāng)于遺言了。
宋漾漾連忙說:“凌阿姨,雖然現(xiàn)在我跟賀景洲在談戀愛,但是以后的事情可誰都不能保證。你是他媽媽,才會是一直陪著他?!?/p>
凌琴眼里閃過一抹憂傷,放開了宋漾漾的手:“沒有誰能一直陪著誰的。”
說完,她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宋漾漾見狀,只好說:“凌阿姨,我明天再來看您?!?/p>
楚商留下一句“琴表姨,我下次再來看你啊”,也跟著宋漾漾出去了。
宋漾漾出了病房個,臉上的神色變得鄭重起來,拿出手機又給賀景洲打了個電話。
依舊是沒人接聽。
楚商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宋漾漾有些煩躁地在門口踱步。
他吊兒郎當(dāng)?shù)貑枺骸百R景洲呢?他怎么沒來?”
宋漾漾此刻根本不想理楚商,她已經(jīng)有八分確定凌琴是因為心理疏導(dǎo)的原因出了問題。
陳醫(yī)生之前就說了,凌琴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年前,那就是說對于凌琴來說,那場車禍就相當(dāng)于剛發(fā)生不久的事情,遭遇了不幸,又痛失所愛,她的心理很容易就會崩潰。
雖然宋漾漾上次見她剛恢復(fù)神志的時候,幷沒有發(fā)現(xiàn)凌琴有心理崩潰的端倪。但是如果在凌琴心理脆弱的時刻,被擅長研究心理的人進行了心理暗示呢?
宋漾漾不了解心理學(xué),卻曾看過國外有因心理暗示而自殺的新聞。
楚商見宋漾漾不理他,他就不高興了:“喂,我說你這人,怎么好學(xué)不學(xué),偏學(xué)賀景洲不理人呢?”
宋漾漾:“別吵,煩著呢。”
楚商剛想問她煩什么,就聽見宋漾漾手里拿著的手機響了起來。
只見宋漾漾飛快地接起了電話,對著電話那邊說了一句:
“賀景洲,我剛在醫(yī)院門口看見你給阿姨請的心理醫(yī)生,跟聶彤一起上了同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