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山延的攻擊讓晏君尋受傷, 他聽著晏君尋喘, 讓晏君尋哭泣。汗把他掉落在額前的頭發(fā)打濕, 他的眼楮被汗水刺痛。
晏君尋認(rèn)為高潮是生理上的妥協(xié), 不是他的。他仰頭、流淚,甚至呻吟,都只是原始的反應(yīng)。他的手腕待在束縛鎖的束縛里, 就像他待在時山延的束縛里。他畏懼著雷鳴, 每一次都能掀起他身體內(nèi)的巨浪, 先讓他顫抖,再讓他哽咽。
時山延的動作如此粗暴,仿佛這樣空掉的內(nèi)心就能被填滿。他用最不可理喻的方式對待自己和君尋,暴露了原罪。他一面心里痛得快死了,一面又不愿意停下。凌遲的痛苦變成了刀刮的快樂,他拽過晏君尋的手臂, 把臉貼上去, 似乎這樣能感受到晏君尋的脈搏,他的眼楮里有令人驚慌的黑色。
時山延的胸口逐漸不空了, 里面充滿苦澀。這些苦澀讓時山延皺眉, 還讓時山延漸漸露出狼狽。他抬手摸到領(lǐng)帶,可是他仍然沒有扯。他的汗流到了臉頰,他也不想擦。
“我會愛你,我好愛你。你的世界可以叫時山延嗎?”
他明明有自制力, 卻對晏君尋行不通。
“看著我高潮, 君尋?!?/p>
君尋, 君尋,晏君尋。
時山延喉間逸出難耐、苦惱地嘆息,那是對他自己糟糕的評價。他好想親吻晏君尋,讓晏君尋明白他的愛,可是沒人教他怎么做,他那些游刃有余的東西在“真心”面前潰不成軍。他偽裝不起來,他就是這樣惡劣的壞種。
晏君尋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了解時山延,他在最后那刻抗拒地拽著束縛鎖,眼淚把他的淚痣刷了一遍,讓它在電視機微弱的照明里也閃著細(xì)小的光芒。被褥間全潮了,晏君尋覺得是雨下進了室內(nèi),他的聲音被喘息打斷,再也續(xù)不上。
他也全潮了。
* * *
雨還沒有停,似乎不會停了。
時山延坐在門外的廢棄自行車上,把煙捏在指間,抬在眼前和遠(yuǎn)處的焦炭廠煙囪做對比。
煙和煙囪都在冒煙。
時山延揉皺的領(lǐng)帶掛在身上,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
“思考是種浪漫行徑,”玨切回時山延的通導(dǎo)器,“尤其是在雨夜里。”
“思考……”時山延自嘲地把煙折斷,隨手扔進雨里,“留給你吧?!?/p>
他只是失控的動物。
“你可能需要和人聊天,”玨觀察著時山延,“恕我直言,你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壞掉了。我這樣形容可以嗎?就是那個意思。你在這場‘限時狩獵’里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失敗,也許我們能聊聊,你為什么還要進來?人類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離開晏先生就能讓你解脫。”
“失敗無所謂,可怕的是死亡,君尋的死亡?!睍r山延不太習(xí)慣這樣,他抬起的手指略微擋住了口鼻,“我待在‘限時狩獵’里很自在,因為我記不起來,待在現(xiàn)實里才是噩夢?!?/p>
現(xiàn)實讓時山延窒息。他躺下,閉上眼就是子彈。子彈飛過他的眼前,擊中晏君尋的眉心,他看著晏君尋倒下去,血都濺在他臉上,他無法正常地呼吸。
“你可以逃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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