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誠哈哈大笑,眸光一斂,以極快的速度說出:“當(dāng)初他為了認(rèn)秦先生為父,可是親口央求秦先生殺了他可憐的老父親呢!”
陸浮身形一震,暴怒地出拳,竟然活活將墻角沉重的衣柜打到在地上,碎裂成一地木渣,揚(yáng)起塵灰。一根鋒利的木屑差一點(diǎn)劃破蔣一誠的眼角膜,在他太陽穴上留下一道血痕。
“呵,你激動(dòng)什么?我說的是假的嗎,你父親常年為了你和你姐在外打拼,而你姐剛死,你不就用你那孤苦無依父親的命與秦先生做交易,換來了現(xiàn)在的榮華富貴?”
蔣一誠的舌頭像淬血的刀一樣,自雪白如鋒的牙齒上滑過:“呵,為了討好秦先生的兒子,那位真正的太子爺,難道你不是眼睛也不眨地殺了七個(gè)無辜的孩子?”
陸浮一句話也不再多言,雙目猶如看不見底的幽深黑洞,看不見一絲光亮。他的所有動(dòng)作只有一個(gè)明確目的,殺了蔣一誠。
當(dāng)他集中精力地做這件事,而不再想要從蔣一誠身上追查幕后之人的身份,蔣一誠潰敗得很快,腿窩受到一踢,“哐”地跪在地上。
陸浮用五指掐住他的咽喉,臉色陰冷猶如地獄使者:“蔣一誠,我忍你很久了。”他身上所散發(fā)出的氣勢和殺意令人光看就足以瑟瑟發(fā)抖,是方黎人從未見過的一面。
而別人看不出來的,她卻能敏銳感受到的是,陸浮此刻看似冷靜,其實(shí)已然被激烈的情緒沖昏頭腦,對周圍環(huán)境的覺察和考量失去了敏感。
他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蔣一誠偷偷摸到地上的衣架,接口處漏出的一截尖銳鐵絲,對準(zhǔn)了他大腿上的動(dòng)脈。同時(shí),蔣一誠也沒忘了嘴上刺激,趁嗓子還能發(fā)聲的最后幾秒火上澆油。
“小黎,你還在等什么?法律是制裁不了這么卑劣的人的,但是你可以。殺了他,你能得到金錢和自由。你不是想去環(huán)游世界嗎,撿起地上的槍吧?!?/p>
越說到后面,聲音喑啞如同撕裂的布帛,帶著一種惡魔低語般令人心悸的力量。方黎人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槍。陸浮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臉上如同玻璃碎裂般地白了一度。
蔣一誠抓住了他愣怔的這一秒,肩胛向上頂起,打中了陸浮的心口。陸浮退后兩步,捂住胸口咳嗽,喉頭漫出一道腥甜。
這樣的場合稍有失誤便足以致命,蔣一誠直接以鋒利的鐵絲為刀,往陸浮面中刺去。他堪堪躲過了。而蔣一誠順勢起身,將鐵絲在陸浮脖子上繞了一圈,完成攻守交換。
以牙還牙般,蔣一誠朝陸浮腿窩踢出一腳。陸浮轟然跪倒在地,正對著方黎人。若不是情急之下他用手掌插在鐵絲和頸動(dòng)脈之間,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割斷了脖子。
即使如此也只能抵御片刻,蔣一誠用盡了全力,猙獰的面目透露出他有多么想置陸浮于死地。陸浮一張臉上青筋暴起,仿佛被涂了一層血紅的顏料。他的手,被勒出了鮮血,浸潤在斑駁的鐵絲上。
手掌保護(hù)之外的地方,鐵絲如刀般寸寸嵌進(jìn),能聽見皮肉破開的聲音,血液打濕了脖子下面的T恤。方黎人抖著手把槍舉了起來,正對前方。蔣一誠笑道:“開槍吧小黎,擺脫掉這個(gè)惡人!”
“砰”一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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