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放棄了抵抗,眼里的溫暖和炙熱也終于漸漸消失,變得麻木而冷漠。
而等待的時間里,黑暗,就成為了他“失敗”的善良的最好的遮羞布。陸白蜷縮在其中,看不見了,也就能不在因為那些可笑的正義感而顯得自己想一個狼狽的小丑。
在陸鹿沒有穿越的那個世界里,陸白很快等到了翟俊清,換來了一場終身也無法遺忘的暴行。在報警無效后,他在醫(yī)院醒來,聽著父母說要給他退學(xué)的消息,面無表情,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
接著,三天后,他拖著一條永遠(yuǎn)不能走路的病腿,爬上了市電視臺對面的辦公樓頂層。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露出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留下了控訴翟俊清所有暴行的日記,最終赤|身|裸|體從十層跳下,以死鳴冤。
而在陸鹿穿越后的世界里,陸鹿急于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少年“孤苦”的愛人,一夜春宵,那個把陸白藏起來的少年一直在等翟俊清的出現(xiàn)。無人理會的陸白,在空氣漸漸稀少的木桶里,最終窒息而死。
真正的死不瞑目。
系統(tǒng)︰“翟俊清就他媽是個畜生!“
系統(tǒng)已經(jīng)要氣爆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垃圾,才能在害過人名以后,為了降低罪惡感,就輕描淡寫的把一切退給所謂的少年叛逆。說是因為童年傷害帶來的人格缺陷。
人格再缺陷,他也是念了這么多年書的人,會不明白自己做的事兒是犯罪嗎?
在退后一萬步,就算他不明白,翟俊清的父母不明白嗎?如果他們真不明白,為什么在陸白住院后,會給陸白的父母那么多錢,讓他們寧事息人?
“都是當(dāng)媽的,我知道你們心疼孩子??申懓?,陸白到底也沒什么大事兒。換個學(xué)校,換個城市,誰也不知道了?!?/p>
“俊清,我唯一的兒子,他不能有案底??!他已經(jīng)通過了國外名校的考試?!?/p>
“我懂,我懂,您放心,我會和陸白說的?!标懓椎哪赣H握著翟俊清母親的手,一邊收下了高額醫(yī)藥費,一邊輕描淡寫的將陸白所有的崩潰和絕望一語帶過。
緊緊一百萬,就讓她賣了兒子。
就像那個把陸白封禁木桶里的學(xué)生,只要一萬塊,就能輕而易舉的背信棄義,將當(dāng)初的救命恩人,親手送到施暴者的手里。
人命從來都輕賤,可他們卻能讓這種輕賤在金錢數(shù)字的衡量中變得更加卑微。
大致看完所有回憶,陸白和系統(tǒng)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眼下,外面那兩個人還沒走,似乎在討論還有什么地方?jīng)]有找過,陸白有可能藏在哪里。
可惜的是,一葉障目,他們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心心念要尋找的禮物,眼下就在他們面前。
系統(tǒng)︰“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陸白喘了口氣,試著動了動身體,發(fā)現(xiàn)被捆得太厲害,根本沒有辦法動彈。唯一還有知覺的,可能就是被牢牢困在一起的胳膊了。
陸白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手腕,看看有沒有把繩結(jié)弄松的可能。
只能說那個忘恩負(fù)義的男生是真的夠狠。他綁陸白的是最堅固的魚線。死死地嵌入皮肉里,隨著陸白的挪動,無情的刮著他的皮肉。
很快,小小的木桶里就泛起了淡淡的血腥味。而手腕和胳膊上也傳來是濕意。
陸白將痛處的喘息全都咽進(jìn)喉嚨里。
系統(tǒng)忍不住伸手抱住陸白的靈魂,帶著哭腔蹭了蹭,小聲的哄他,“白白不痛。”
陸白卻被他這樣溫暖的動作逗笑了,“這點小傷沒事兒,和之前abo那個世界差遠(yuǎn)了?!?/p>
系統(tǒng)不言語,可卻把陸白的靈魂抱得更緊,“騙人,你都發(fā)抖了。”
陸白沉默了一會,輕聲問系統(tǒng),“共生契約后,是我痛,你也會痛嗎?”
“不是?!毕到y(tǒng)有點泄氣,“我沒有實體,所以不會分擔(dān)你的身體上的傷害?!?/p>
“那就好!”陸白松了口氣,然后手上用了個巧勁兒,竟然真的將魚線松開了一節(jié)。
就那么一小節(jié),就足以讓陸白把自己的雙手解放出來。
“咱們可以跑了!”系統(tǒng)忍不住歡呼一聲。
陸白卻囑咐了他一句,“幫我個忙可以嗎?”
“什么?”
“幫我調(diào)一個外面的地形圖,我一會要把木桶橫著撞開。我記得食堂那邊有一個尖角。只要方向?qū)?,木桶撞上去,就可能直接撞碎。這樣咱們就能離開了?!?/p>
“這就來!”系統(tǒng)快速按照背景介紹里關(guān)于學(xué)校的部分在陸白的腦內(nèi)建立了一個3D模型。陸白計算好了方向,然后用肩膀狠狠地撞向木桶。
“砰!”的一聲,桶外,那兩個還沒走的男生嚇了一跳。然后他們就看見渾身是血的陸白從木桶碎片里艱難的抬起頭,冷眼看著他們。
有一瞬間,這兩人以為自己看見了厲鬼。
“啊——”尖叫聲響徹整個空間。 m.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