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能讓他身心愉悅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陸白把照片拿在手里突然覺得不寒而栗，仿佛有一股子涼意順著腳底往上竄。

因為徐銳這個坐姿太熟悉了，熟悉到了只要看見，就會引起身體特殊反應一樣。

系統(tǒng)︰“陸白？”

陸白低聲回應︰“我沒事?！?/p>

但他卻站起來，對傅昭說，“你能不能模仿這個姿勢坐在這一下?！?/p>

傅昭抬頭看陸白，“你是想到什么了嗎？”

“嗯，我要最后確認一下。”因為身體難以抗拒的恐懼，陸白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傅昭輕輕握了握他的手作為安慰，然后看著照片的姿勢坐在了沙發(fā)上。

他放松身體，讓整個后背都貼在沙發(fā)的靠背上，雙腿交疊，一只胳膊架在沙發(fā)的扶手上，另外一只手，像是……傅昭心里陡然一驚。

而陸白卻用一種極其恭順的姿勢，臣服的跪坐在他的腳邊，頭就放在他的膝蓋上。而傅昭的手正好放在陸白的頭頂。

而照片里，傅昭的胳膊是架在墻上的一個小隔板上。而他另外一只手，則是把玩著一只毛絨玩偶。但他的姿勢，和傅昭一模一樣。

傅昭頓時明白了陸白熟悉的原因，因為在過去十年里，徐銳在陸白面前，一直是這樣的姿態(tài)。

“他，他后面的墻里，藏著東西?！标懓卓梢钥隙ā?/p>

徐銳其人偏執(zhí)到了極點，他認為屬于他的物件，即便是死了，也要留在他徐銳的身邊。而當他在易文琢身上享受不到□□的快感的時候，他便只能去回味過去。

而他靠在墻上這個姿勢，就更加驗證了這一點。在地下室的四年，徐銳每每回來，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陸白和那19個孩子，都是圍繞在他身邊，屈辱的伺候。

“徐銳背后的墻里，一定有讓他能夠回憶起當初四年的東西。只有這樣，他才會用這樣的姿勢坐在這里，仿佛我們還像當年一樣環(huán)繞在他身邊?！?/p>

傅昭趕緊安慰他，“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去查。”

陸白喘了一口氣，然后緩緩搖了搖頭，“你不能查了，跟著徐銳的人也要撤下來?！?/p>

“易文琢那邊的善后已經(jīng)快完了，徐銳一定會把所有人都調(diào)回自己的身邊。人手充足之后，你很難在鉆到漏洞。會打草驚蛇。”

“偽裝修繕什么的也不可能。徐銳公司大廈是六年前買的。當時公司喬遷還上了新聞熱搜。他裝修找的肯定是自己人，你有什么法子能不弄開墻也能抓到證據(jù)？”

“關鍵是，你覺得徐銳留下的證據(jù)是什么？”傅昭聽出陸白的猜測。

“……骨灰?！边@兩個字陸白說的艱難，連臉色都開始泛白。

“當年那19個孩子，被帶走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我曾經(jīng)設想，會不會安置在什么療養(yǎng)院里?？晌液髞碛窒肫鹨粋€細節(jié)。”

陸白眼神恍惚，陷入回憶后，他眼神也漸漸開始不聚焦起來。

那段時間，考試的頻率很快。幾乎隔三差五就要考一場。而每次考試結束，陸白都會發(fā)現(xiàn)徐銳會捧著一個裝茶葉的小陶瓷瓶。然后鎖在地下室的保險柜里。

陸白偷看過上面的字，是編號?，F(xiàn)在回憶起來，那個編號不正是和他們當初來的時候一樣嗎？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被抓來的時候，是按照資質(zhì)排行的。就像那個只有12歲的少年，就是01，而最不馴服的陸白就是20。

可瓷瓶上是編碼是三個。

陸白清楚的記得，那個小男孩被拉走后，徐銳帶回來的瓷瓶上，標注的編碼是161。

也就是說，他是第十六給被淘汰的，資質(zhì)第一的替身。

這些細節(jié)終于在陸白腦海里連成了一條線，他突然慌忙地站起來，想要找到自己的錢包。

“陸白，陸白！”系統(tǒng)覺得他的情緒不對。

可路白卻已經(jīng)像是聽不進去一樣，難得手忙腳亂。系統(tǒng)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陸白的崩潰不僅僅是軀殼上的，還有他無比強大的靈魂。

“你要找什么？我?guī)湍阏??！备嫡岩惨粯硬煊X到了陸白的不對勁。

可陸白卻冷聲喝道，“別碰我！”

與此同時，陸白也終于翻到了他要找的東西。是他放在錢包里的身份證，也是當年徐銳放他出來工作時給他安排的身份證。

末尾是2020。

資質(zhì)排行二十，最終存留位次二十。

“原來是這樣……我他媽當年太蠢了！”陸白低聲念叨了一句，閉上眼，仿佛陷入了無窮的懊悔當中。

系統(tǒng)完全懵住了，只能小聲喊他，“陸白，陸白……”

可這次，陸白并沒有完全失控，反而很快回過神來，并且問了系統(tǒng)一句話，“只要我完成任務，最后就能返回我原來的世界，并且返回時間點任由我選取對嗎？”

“對。但是你也可以選擇一個你喜歡的世界永遠留下，或者留在主神空間里，作為工作人員，永生不滅?！?/p>

“完全不必。我想主神給我這次機會肯定不是讓我留下來工作的。我一定要返回我原來的世界！”

“……”陸白的堅決讓系統(tǒng)震驚。因為長久以來，所有被選中進入快穿世界完成任務的執(zhí)法者，就沒有一個最終選擇返回原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