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實驗的這種安排,換一種更加通俗的理解方式,不就是等于要把所有人的命運交到彼此手中?
網絡電視前的不少人看了心里都直范別扭。
“有減刑的話, 其實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就可以出去了呀!”
有人快速的調查了之前和獄警發(fā)生沖突的人的數量, 算一算,竟然正好是三分之一的人有資格。
只要他們的名字,別出現在名單上,那么這三分之一的人就可以提前離開了。
“這應該不會很難。最起碼把一批人送出去,就代表他們還有出去的希望。這種希望下, 沒出去的后面剩下的七天也很容易熬過了?!?/p>
“我覺得也是。有陸白在,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能一打十的omega?。 ?/p>
可這只是一些樂觀主義人的想法,更多的人心里都明白,這次減刑注定失敗。這些人或許在進入實驗的時候,還能清除的認識到自己是個無罪的自由公民。
可從他們意識到階級碰撞之后, 他們的潛意識里就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罪犯。
只是囚禁他們的不是國家律法,而是實驗組的領導者罷了。
更何況,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們,只要別被獄警懲罰, 就可以在一周后減刑。憑什么那些人可以依靠這種突如其來的幸運就提前走了?
多待一周并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報酬,既然這樣, 那就索性誰也不要走!都留下好了。
果不其然,所有的實驗者們都在調差問卷上寫下了名字。
唯一區(qū)別的是,沒有和獄警發(fā)生沖突的人, 寫下的都是發(fā)生沖突人的名字。
因為他們左右也出不去,不如就一直留下也沒有什么問題。
至于那些被獄警懲罰過得,則是毫不猶豫的寫下了那些沒有發(fā)生沖突的實驗者的名字。
而陸白那頭,系統(tǒng)悄聲問他, “你打算寫誰?!?/p>
陸白直接將題目空了過去,“這是一個陷阱?!?/p>
“什么意思?”
“監(jiān)獄執(zhí)法的確是暴力執(zhí)法。但是也有固定的規(guī)矩。這種彼此檢舉的事兒本身就不太科學?!?/p>
“為什么?這不是獄警送來的嗎?”系統(tǒng)還是沒聽懂。
陸白忍不住嘆了口氣,“就是因為是獄警送來的,所以才不能相信呀!”
“你可以去查,強|奸犯有沒有減刑的?”
“有,而且還不少!但這又能說明什么?”
“說明這個調查問卷根本就和減刑無關,他是舉報問卷。如果是否有資格參加精神評估,只靠彼此之間的調查問卷就可以決定,那強|奸犯永遠都別想出獄。你別忘了,這個罪名在特殊監(jiān)獄里,就是真正的最底層。都瞧不起他,巴不得他一輩子別出去,給大家當樂子,誰會允許他作精神評估?”
“臥槽!還真是這么回事。那這張問卷到底要干嘛?”
“獄警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著監(jiān)獄,他再用這種方式來獲取罪犯在他看不見的時間里的行動和消息。”陸白冷笑,“你看著吧,等問卷交上去后,獄警的責罰也就來了?!?/p>
“……”系統(tǒng)只想說,這他媽也太狗了吧!然而轉念一想,“那這個把戲不就只能玩一次?第二次大家都知道了,肯定不會上當啊!”
“不,他們依舊會。只要第一次寫字,他們彼此之間就有了過節(jié)。而監(jiān)獄里的資源少到要命,如果有正規(guī)手段可以搞掉競爭者。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那個強|奸犯能活下來就是這個原因??!他們也不敢玩的太厲害。因為獄警不會因為舉報人是個強|奸犯就忽略不計的?!?/p>
系統(tǒng)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那你為什么什么也不寫?”
陸白理直氣壯,“因為我是實驗者,并非囚犯。我在這里是為了配合實驗研究,我看穿了獄警的小把戲,為什么還要配合這么愚蠢的游戲?”
“更何況……”陸白頓了頓,“我寫與不寫都是一樣的,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把我的名字寫在上面?!?/p>
系統(tǒng)頓時氣到爆炸,“?,這幫孫子!之前抱團可勁兒欺負你來著。現在連人都不想做了?!?/p>
陸白笑著低聲安撫他,“不用和垃圾生氣。我已經有計劃了?!?/p>
“你打算怎么做?”
“我之前警告過他們兩次,忘記自己到底是什么人,那就直接滾蛋?!?/p>
“我要淘汰人了!”陸白的眼神不著痕跡的從牢房里每一個還在奮筆疾書寫問卷的實驗者們身上劃過,最后落在了不遠處那個扮演獄警的實驗者臉上。
經過了將近一周的時間,這位獄警的扮演者已經和之前有很大的區(qū)別。
他臉上的表情不在誠惶誠恐,也不再是刻意的興奮和暴戾。而是變得更加內斂,如果不是手里還拿著電棍,乍一看到很有幾分正義的樣子。但是他看囚犯們的眼神卻出賣了一切。
這是一種看牲口的眼神。
陸白可以肯定,這位獄警的實驗者已經徹底被老獄警們同化。這張問卷,只是他合理施加暴力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