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郤十舟問。
“用摻石糧換走的好糧。跟我們一樣,我們手里換來一批好的,何隸手里肯定也有。只是現(xiàn)在并未找到,可見藏得很好?!?/p>
郤十舟一下就跟上了祁襄的思路,“所以你覺得三皇子需要糧,何隸以手里的糧為籌碼,去堵三皇子一定得救他出去?”
“是這個意思?!?/p>
“那三皇子為何需要糧?”郤十舟好整以暇地問。
祁襄微笑著反問:“師父,我們又為何要留下一些糧?”
郤十舟一怔,“你是說……可是我們的人并沒有抓到把證據(jù)?!?/p>
“不急。其實我覺得何隸這次是賭輸了。不過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早晚會知道的?!?/p>
“若并不是你猜的那樣呢?”郤十舟覺得祁襄的猜測很有意思,但也只是猜測而已,聽個樂就算了。
祁襄翻過兩個杯子倒上茶,“錯了,對我們也沒有任何損失啊?!?/p>
轉(zhuǎn)眼,大軍到邊關(guān)也有些時日了。
因為中間各種事情,新糧還未送到,這一路上靠著各種野味,倒也沒讓摻石糧一事惹眾人懷疑。好在邊關(guān)還有些存糧,雖然不多,但應(yīng)該能支撐到新糧送來,加之有蒼厲將軍坐鎮(zhèn),一切尚且安穩(wěn)。
四皇子和白君瑜的到來也讓軍中士氣大振,迎戰(zhàn)了兩回均勝歸,邊關(guān)的氣氛也減了不少低迷。
何隸被拿下的事已經(jīng)傳到了白君瑜耳朵里
,白君瑜非常平靜,從他懷疑何隸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jīng)跟何家劃清了關(guān)系。至于何玉恩……畢竟是他喜歡過的姑娘,一個姑娘家,對這中間的事恐怕也不甚了解,若有可能,保她一命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說到何玉恩,他又不免想起祁襄。祁襄不在朝中謀事,這事自然扯不上干系,何家被抄,祁襄也沒了威脅,他也能真正安心了。
白如匆匆跑進來,“將軍!克驪族集結(jié)了大批人馬壓境,蒼厲將軍請您到主帳商議準(zhǔn)備迎戰(zhàn)。”
白君瑜拿上武器,邊往外走邊問:“這次多少人?”
克驪族的兵馬實則并不如大川多,但個個驍勇善戰(zhàn),作為馬背上的游牧民族,他們更擅馬上戰(zhàn)斗,加上多愛使用大刀,殺傷力極大。
白如跟上去道:“暫時不知,但比之前都多。”
“命人看護好糧食,以防突襲。”
“是?!?/p>
這次克驪族來了五萬余人,可以算是傾盡人力了,顯然是準(zhǔn)備一舉功入城中。
除了必要留守的士兵,蒼厲將軍也盡可能地帶上邊關(guān)兵馬,開城迎戰(zhàn)。
“沖?。?!”克驪族先發(fā)起攻勢。
蒼厲將軍也不示弱,高舉手中□□,大喝:“沖!”
兩軍交戰(zhàn),廝殺聲、鼓聲混成一團,兵戈相撞,血肉被割裂的聲響都那樣清晰,斑駁的草地染上了成片血色的花,乍看之下,艷麗又血腥。
白君瑜提劍而戰(zhàn),揮動之間,將敵人斬殺于馬前,血珠四散,濺起數(shù)尺,像猝不及防的雨水來襲,只是不見清涼之感,只有混濁的腥氣……
“兮擇!不好!”在白君瑜身后的榮滄大吼。
白君瑜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城內(nèi)一處濃煙直立而上,滾滾之勢不可擋。
白君瑜瞳孔驟縮——那是應(yīng)該是糧倉所在!
戰(zhàn)場上的士兵們也注意到了,頓時慌了神,不知道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繼續(xù)打下去,還是回去滅火。那可是糧倉,糧燒沒了,他們一樣活不了!
敵方主將哈哈大笑,“好嘛,天神助我克驪族!川軍必敗,給我沖?。。 ?/p>
克驪族人群情激昂,大喊著沖上前。
蒼厲將軍也忙指揮應(yīng)戰(zhàn),只是后方火勢實在難安軍心,大家應(yīng)對之間也是力不從心。
蒼厲將軍努力殺出人群,往白君瑜那邊靠,“城中不是安排了看糧的嗎?”
白君瑜邊殺邊道:“恐怕是出內(nèi)賊了。”
蒼厲將軍憤懣地砍下一個敵人的頭顱,“現(xiàn)在腹背為敵,你當(dāng)如何?”
白君瑜冷靜一下,“既然是內(nèi)賊,我們現(xiàn)在回去救也晚了。先把敵軍解決,其他的結(jié)束再說!”
蒼厲將軍也是這樣想,于是再次高呼,讓人敲進攻鼓。
敵方主將看準(zhǔn)時機,沖開大川士兵,直沖榮滄而去。
榮滄是皇子,若能拿到其首級,不比斬殺蒼厲將軍差。
敵方主將來勢極快,榮滄反應(yīng)不及,白君瑜見狀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驅(qū)馬直沖,撞開了榮滄的馬,敵方主將大刀揮下,血光四濺——
“兮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