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榮洌抬眼, 嘴角勾起意思笑意,語氣浮出些許驚訝,“白將軍?你怎么在這?”
“你……”祁襄的聲音堵在喉嚨里,像是不知從何辯起。
白君瑜冷淡地掃了祁襄一眼,像是看著一個兩面三刀、表里不一的背叛者,不愿與他多說一句,抱拳道:“三殿下, 卑職只是路過而已?!?/p>
榮洌眼睛在祁襄和白君瑜身上交替,“真巧?!?/p>
“不打擾殿下, 卑職告退?!闭f罷, 白君瑜退了兩步, 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祁襄眼里盡是慌張, 也顧不上那些禮數(shù), 追了出去。
榮洌笑到露齒,對著小廝揮揮手。
片刻之后, 小廝去而復(fù)返, 低聲回道:“祁公子追出門, 白將軍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祁公子身子不好, 實在追不上, 在街上咳得差點暈過去,好在車伕在附近等著,把人接走了?!?/p>
榮洌滿意的點頭,“你們做的不錯,賞吧。”
“是, 謝殿下?!?/p>
榮洌頗有幾分自負(fù)地說:“只要祁襄肯聽話,我也不會虧待他?!?/p>
祁襄忙急忙慌地奔回宅子,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進了房間,還沒開口喊白君瑜,就被白君瑜一把抱住了。
“我演的還行吧?”白君瑜湊在祁襄耳邊輕聲問。
祁襄用力錘了他的背,“演的太真了,我都被嚇著了?!?/p>
白君瑜失笑:“能糊弄住你,才能糊弄住三皇子。抱歉,你有時太冷靜了,怕你表現(xiàn)不足,只能出此下策?!?/p>
“你怎么會在那里?”他是真沒想到白君瑜會在門外,所以一瞬間有種不知道怎么解釋的不安,加上白君瑜的眼神,他很難不慌。即便心里明白白君瑜不至于那樣對他,但也因為太喜歡,容不得一點不確信。
白君瑜道:“是有人故意引我去的?!?/p>
“怎么回事?”祁襄問。白君瑜又不傻,輕易不可能上勾的。
白君瑜摟著祁襄坐下,解釋道:“我回來的路上看到前面有個人跟你很像,我是說發(fā)型、衣著、配飾都是你今天出門的樣子。他走在我前面不遠(yuǎn)處,似乎故意想讓我發(fā)現(xiàn),總是保持著恰好的距離。我覺得既然有人有意要引我去,我去看看也無妨。等跟到雅間門口,正好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知道這才是引我來的目的,為的就是離間你我。”
祁襄皺著眉,“方法是不高明,但如果你我之間真的不夠信任或有其他嫌隙,這離間之法未必不能成事?!?/p>
“正是。我聽到另一個人是三皇子,就想著干脆將計就計,看看三皇子到底要搞什么?!卑拙びH了親祁襄的耳朵,“不是故意要嚇你,別真吃心了。”
有了白君瑜的解釋,祁襄自然不會計較白君瑜先前裝出的態(tài)度,“知道了,那這戲既然做了,就得順著做全。不然豈不浪費了三皇子的心思?”
“你想怎么做?”
祁襄附耳同白君瑜說了打算。
白君瑜無奈道:“也不知道這是耍弄三皇子呢,還是在折磨我?!?/p>
“大局為重?!逼钕逍Σ[瞇地說。
于是兩個人進祁宅沒多久,白君瑜就氣沖沖地出來了,祁襄也很快跟了出來,抓住白君瑜求一個解釋的機會。
白君瑜當(dāng)然沒有聽他解釋,兩個人在門口大吵一架,吵的內(nèi)容很隱晦,沒讓別人從中知道太多,而三皇子的人如果探聽到,也會覺得滿意。
兩人不歡而散,第二天,賢珵登門,在不明所以的人看來,應(yīng)該是來勸和的。但不知道怎么說的,賢珵也是一臉寒霜的離開了。
又過了幾日,傳出祁襄在找宅
子搬家的消息,似乎是真跟白君瑜和賢珵鬧翻了,連宅子都住不下去了。
入夜,祁襄有些睡不著,燭火已經(jīng)熄了,今天月色也不好,屋里暗得很,卻帶不給祁襄半點睡意。
炭盆持續(xù)散發(fā)著熱,祁襄縮在被子里也不冷,就是身邊少了個人,這幾天頗不適應(yīng)。
門輕聲從外面推開,祁襄一愣——這個時間誰會進來?
當(dāng)熟悉的氣息填充了屋里的單調(diào),祁襄立刻反應(yīng)過來,是白君瑜來了。
下意識的,祁襄閉上眼睛,裝作已經(jīng)睡著的樣子——讓白君瑜覺得他太過依賴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可能只是擔(dān)心自己依賴會成為對方的負(fù)擔(dān)。
白君瑜悄悄走到床邊,先是摸了摸祁襄的臉,確定體溫正常,沒有生病后,附身在祁襄的肩膀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啊——”祁襄吃痛,輕呼了一聲。
“沒睡著?”白君瑜語氣頗有幾分篤定。
祁襄捂著被咬的地方,“睡著了。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