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襄沒拒絕,這是他們在一起后的第一個初雪夜,讓白君瑜留下也是應該的。
“賢珵今天送了些什么?搞得那么神秘?!卑拙ひ恢睕]空出時間問,現(xiàn)在那些東西正擺在小桌上,他進門時就看到了。
祁襄想說賢珵幾句,但賢珵也是好意思,他就只剩下臉紅的份了,“沒什么正經(jīng)東西,不看也罷?!?/p>
“怎么叫沒正經(jīng)東西?”白君瑜關(guān)上窗戶,不讓祁襄凍著,自己起身去了外間羅漢床那邊,看都是些什么。
很快的,他也明白祁襄的意思了,畫冊、膏脂、傷藥及一些能讓人在床-事上放松的香。種類不多,但架不住每一種的數(shù)量多。
白君瑜抄起兩盒回到榻邊,“他這是在哪兒弄的?”
如果賢珵是在那些煙花之地買的,他明天就把這些全送到太傅那里。
祁襄無奈說:“說是打聽了煙花場所是在哪兒訂做的這些,自己去店里訂的,今早剛拿到。”
這還差不多,白君瑜將兩個小盒放到祁襄手邊,“要試試嗎?”
一來是之前他腿傷還沒徹底好,二來是擔心祁襄的身體受不住,所以一直也沒做什么。但今早師父給他診脈他已經(jīng)完全康復了,祁襄的身體起來也有起色,這樣好的初雪夜,加上這幾樣合適的小東西,他也很難不動心。
祁襄沒有直白地回他,只側(cè)頭道:“你會嗎?”
白君瑜之前可沒有說喜歡男人,不了解也正常。
白君瑜將兩個小盒子丟進祁襄懷里,隨后一把將他抱起來,“會不會,你試試就知道了。”
不多會兒,屋里就只剩下祁襄喘-息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叫著白君瑜的字,一聲一聲的,那樣動情,高低不一。也聽著白君瑜叫著他“阿景”,沙啞又性-感。燭影憧憧,映出的人影比燭上的火焰還要熱燙。
轉(zhuǎn)眼,二皇子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進行了十多天,消息也傳了回來。
如祁襄料,只查舞弊是很難查到消息的,但查胡明伍的所為是真心不難。很快,折子連同證詞一并交呈到了皇上面前,二皇子當然不會說是特地去查的,只說是查舞弊之事時,有百姓向他伸冤。
胡明伍在出征期間,居功自傲,欺壓百姓。原本大軍扎營是不許打擾百姓生活的,但這位胡將軍每回打了勝仗后,回京路上非要住進農(nóng)戶家里,還要讓農(nóng)戶做好吃好喝的給他,甚至離開時還搶過農(nóng)戶的雞鴨之類。更有強搶民女一事,那女子現(xiàn)還在胡府中,很容易查證。
另外,胡明伍之前在外時,曾多次揚言,說“別看祁邑打仗厲害,總有一天我會滅了他,讓大家看看這天下是誰的”。
皇上震怒,這樣狂妄又大逆不道之言,豈能容他?于是立刻下旨,即刻羈押胡明伍,抄家并審問一切與他交往過密之人,絕
不能容許這等狂悖之人立于朝中,擾亂朝政!
祁襄聽到這消息,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我父親居然也會有人嫉妒,他也能死得瞑目了吧。”
說到父親,祁襄真的提不起半點感情,聽到他的事也跟聽到一般路人的沒區(qū)別。
白君瑜輕笑,“胡明伍是走了武將最容易迷失的那條路。我昨日回府,聽母親說前日下午,一書生攔轎,被打得半死。轎里的姑娘哭得死去活來,最后還是被抬走了。”
祁襄皺眉,靠在白君瑜懷里懶懶地不想動,“什么情況?”
“那姑娘是胡明伍的女兒,他要把女兒送給和忠伯做妾。那姑娘不愿意,書生是與姑娘兩情相悅的,所以才有了攔轎一事。但最終也是沒成。”從兩個人有了更親密的關(guān)系后,白君瑜發(fā)現(xiàn)祁襄也越發(fā)喜歡往他身上靠了??赡苁浅鯂L這般滋味,他食髓知味,也是時時想著,但顧慮著祁襄的身體,也不敢太過分。
祁襄想起之前艾五同他說的事,嘆道:“兩情相悅,卻因為胡明伍私欲不能終成眷屬,實在讓人唏噓??晌矣浀煤椭也衲甓剂嗔税??胡明伍這個‘岳丈’當?shù)牟粚擂螁???/p>
“他估計也是急了,當時那個情況,他總得盡量找人保他。前幾天還沒出這事,他把女兒送了,和忠伯還敢要。要是換做現(xiàn)在,他想送也送不出去。不過他都走到這一步了,可見三皇子一派依舊是故計重施,被扯出來的就直接放棄,所以胡明伍不得不找別人?!?/p>
“胡明伍如果聰明又命大,把能供的人供出來自保一番,還能活命。如若不然,可能到死也開不了口。”
“反正拉下一個武將對三皇子來說就是不小的打擊,別的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庇行┦滤麄円膊缓门袛鄷鞘裁醋呦颉?/p>
祁襄打了個呵欠,“你在我這兒已經(jīng)留了好幾天了,現(xiàn)在你身體也沒事了,不銷假回朝嗎?”
白君瑜一笑,“不回?;爻挠信阒闶娣??再說,現(xiàn)在朝堂正亂著,太傅也不便參與,我就繼續(xù)裝病,等大皇子回京,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