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考驗新弟子,即便有大師兄跟著,只要是不危及生命的狀況,他們是不會管的。
上清仙門規(guī)矩多,門中弟子的關(guān)系也很緊張,只因他們有個在花澈看來十分傻逼的規(guī)定——別家門派都是根據(jù)拜師順序決定誰是師兄,誰是師弟。
他們則不然,根據(jù)修士自身境界,誰的境界高誰就是師兄。
所以,花澈拜入上清之后,只管路肴叫了半個月的師兄,他就華麗麗的以下犯上,成為了路肴的師兄,打那以后再也沒當過師弟。
一步一超越,百人,千人,一騎絕塵,成為了上清仙門當之無愧的大師兄。
如此規(guī)章制度,打從入門的第一天就埋下了競爭的種子,從“師兄”變成“弟弟”,就是恥辱。這樣一個門派,哪里來的同門之情,哪里有什么兄弟和睦互幫互助。
花澈跟在隊伍后面,遠遠看了路肴一眼。
路肴雖然是掌教之子,可憐資質(zhì)平平,打從修行開始就屢屢被超越,他的父親又過于嚴厲,慣用打擊式教育。隔三差五把路肴叫到書房一頓臭罵,為了讓他骨子硬起來,還當著其他弟子的面打他,把他的自尊心磨的一干二凈,也難怪他越來越懦弱,越來越優(yōu)柔寡斷,擔(dān)不起事。
這次說是親臨指導(dǎo),其實就為了讓左齊帶著路肴歷練歷練。
“公,公子?!?/p>
思緒被打斷,花澈愣了下,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豆芽菜。
“我叫林言?!倍寡坎司o張的搓著手,臉頰有些微紅,“謝,謝謝你?!?/p>
林言說的是花澈朗讀的事,花澈會心一笑,抬手拍拍林言的肩膀:“客氣什么,日后就是同門師兄弟了,應(yīng)該互相幫助的?!?/p>
“呵!這位兄臺就這么篤定自己能入選?”說話的正是那個劍修,聽人喊他好像是叫大虎。
大虎說完這話,又滿臉不屑的笑了聲:“是啊,我剛才看上清的路仙師好像有話跟你說,你們倆認識是吧?這就對了,你來歷不凡,跟路仙師有交情,入上清仙門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何況區(qū)區(qū)靈霄寶殿呢!”
說完這話,故意看了眼聞元。
欺辱師門,這能忍?
沒想到聞元眼睛都沒眨,反而笑呵呵的深表贊同:“這位公子說的是,靈霄寶殿太過衰落,別說你們了,我都覺得寒酸呢!”
大虎:“……”
作為一個野雞小戶只配跟在各大仙門屁股后面每次盛會爭當?shù)箶?shù)第一的靈霄寶殿,其門下弟子早已習(xí)慣這些冷嘲熱諷了好吧!
花澈有點哭笑不得。
入了夜,眾人生了火堆,圍坐在一起。來拜師的并非全是修士,有出身仙門、類似慕容颯楚冰桓這樣自小就得天獨厚的少年,有修為有靈器。也有像林言那種出身農(nóng)戶,手里提個斧頭做防身的普通人。
有修為在身尚且不會累,而普通的凡人在趕了一天山路后早就筋疲力盡,這會兒橫七豎八的睡了。
慕容颯湊到林言邊上,說:“你怎么還沒睡???看你又小又瘦的,體力還挺好?!?/p>
突然被搭話,林言有些惶恐,頓了頓才說:“這點路不算什么,我在家下地干活,比這累的多?!?/p>
“我叫慕容颯,看你挺順眼的,交你這個朋友?!?/p>
林言忙起身,朝他恭恭敬敬的見禮:“慕容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