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瑞恩好歹是家族繼承人,斷然不可能丟面丟得那么徹底。
“為了一個男的值得嗎?”勞瑞恩問。
“不是為了他,是因為姓閔的沒把我放眼里?!鳖櫚琳f話毫不客氣,“你也是個智障,你要找人合作也找個差不多點的,閔敬川算什么?你拿不到好處不說還得罪我。”
聽顧傲這么說,勞瑞恩仔細(xì)想了想,也是越想越覺得是那么回事。閔敬川雖然安排得很周到,讓他在這邊待得很舒心,但合作專案談得根本沒有進(jìn)展,原因也是閔家想占得好處太多,他當(dāng)然不會同意。而為了討好他,閔敬川提出要把顧傲的前男友送給他,還說是那個男生甩掉的顧傲。他當(dāng)時想著自己把甩掉顧傲的人睡了也不錯,也算是打了顧傲的臉,就欣然同意了??涩F(xiàn)在想想都是套路,不但合作沒談好,顧傲還找上門來了。
他的確不服氣顧傲,但以他們家現(xiàn)在的情勢來看,他也沒辦法真的跟顧傲對著干。而且照這個情形看,顧傲跟那個男生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一定呢。
“行了,我也沒空聽你廢話。既然你不肯交人,那我就只好麻煩點,教他們做人了?!鳖櫚晾湫Φ?。
隨后顧傲的人將勞瑞恩按坐在沙發(fā)上,身后頂了一把小型手槍。而勞瑞恩的保鏢就在他面前被教訓(xùn),雖然顧傲的人不可能真開槍打勞瑞恩,但勞瑞恩的保鏢可不敢打這個賭。那幾個回房間休息的也被顧傲的人抓了上來,一起打了個半死。反正這里肯定有打過閔韶祺的,也有沒打過的,不過既然勞瑞恩不肯讓人站出來,他就全收拾了,最多就是浪費點時間而已。
等勞瑞恩的保鏢都爬地上爬不起來了,顧傲拎起酒瓶走過去,抬起手臂將剩下的大半瓶紅酒淋到了這些保鏢身上,說道:“替勞瑞恩辦事,又為他挨打,他的酒你們也分著喝了吧?!闭f完將空掉的酒瓶直接砸到勞瑞恩面前的茶幾上,酒瓶應(yīng)聲炸開,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隨后顧傲對身后的人道:“再叫幾個人過來,收拾收拾讓他們明天上飛機(jī)滾蛋。酒店要賠的全記勞瑞恩的賬。處理好你們就回去休息吧?!?/p>
“是,三少?!蹦腥藨?yīng)道。
顧傲也沒再管勞瑞恩,轉(zhuǎn)身離開了酒店。
顧傲到家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閔韶祺一直坐在客廳等他。見他進(jìn)門,立刻站起身,看到他沒受傷,也沒什么異樣,才放心下來。
“怎么還不睡?”顧傲問。他對自己幾點睡從來沒要求,但對別人倒是有點要求的,尤其是受傷的人。
閔韶祺不好意思說專門在等顧傲,怕顧傲覺得他干涉他的生活,便說:“下午睡了現(xiàn)在還不困。你要不要吃宵夜?我可以給你煮面?!?/p>
顧傲看了看他,說:“去煮兩杯牛奶,柜子里應(yīng)該還有曲奇,拿出來簡單吃點吧?!?/p>
“好?!遍h韶祺點點頭,幸好那盒曲奇夠大,他也沒吃多少,不然顧傲突然想吃卻沒有了,那就尷尬了。
顧傲進(jìn)屋沖澡,閔韶祺在廚房熱牛奶。等牛奶熱好又涼到可以入口的溫度了,顧傲也洗完澡出來了。兩個人坐在小吧臺上吃著宵夜,大燈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只留下有些昏黃的壁燈,映襯著冒著熱氣的牛奶,格外溫暖。
休息了一周,閔韶祺手上的傷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一些傷口比較淺的地方的痂也脫落了,干活的話帶一副橡膠手套就可以。
顧傲不是個難伺候的人,閔韶祺只要按時做好三餐,每天上午把地拖一下,擦擦桌子,下午和晚上就是他自己支配的時間了。顧傲也不太要求他做什么,兩個人的對話也依舊不多。但閔韶祺覺得這樣很好,他做什么,顧傲就吃什么,只是要求必須四菜一湯。他也慶幸自己的廚藝還不錯,至少不會虐待顧傲的胃。
這天下午,慧嫂帶著人來打掃。見到閔韶祺還挺高興,拉著他聊了幾句。慧嫂并不知道閔韶祺在給顧傲當(dāng)傭人的事,只以為兩個人關(guān)系緩和了,作不成戀人也能做朋友了。
顧傲不在家,但說了晚上回來吃。所以閔韶祺跟慧嫂聊完,就去廚房準(zhǔn)備晚飯要用的食材了。不過剛打開冰箱門,孟璋就來了。
慧嫂顯然也是認(rèn)識孟璋的,笑著叫了一聲:“璋少爺。”
“慧嫂?!泵翔耙残χ辛巳?。
“你來找三少?三少不在家啊?!被凵┱f道。
“我知道,我來幫他收拾行李?!泵翔靶Φ?。
“哦,那你快去吧?!被凵┮矝]見半分意外,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孟璋轉(zhuǎn)頭看到站在冰箱邊的閔韶祺,微微沖他點了點頭,就進(jìn)臥室了。
閔韶祺看著主臥的門打開又關(guān)上,心里五味雜塵——孟璋說自己是顧傲的助理,但感覺似乎比一般的助理更親近。顧傲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如果不是認(rèn)可的人,肯定不會讓對方私自收拾私人物品。而且聽孟璋的意思,顧傲是要出遠(yuǎn)門。他也不知道顧傲要去哪兒,之前也沒聽顧傲提過半個字……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個外人,一個普通的傭人。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