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迷于兇神的力量,獻祭了自己的妻子和三個孩子,還把整片土地的居民祭祀給它,而某種邪惡之物則浸染了他的精神和肉體,讓他狂熱地著迷于永生和權(quán)勢。
他常年征召傭兵團來自己的領(lǐng)地,說是為了殺死怪物,實際上是為了給予祭祀。
“劇情也太簡單粗暴了吧?!毕奶煺f。
“這是真人秀,劇情就是要簡單粗暴?!钡栏裾f,“又沒人想看咱們精彩的演技?!?/p>
他又說道:“總之,三個小時前,兇神蘇醒的日子到來了,據(jù)說會在他身上復(fù)蘇,從此君臨天下什么的。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它精彩的基因圖譜。
“大公把所有人驅(qū)趕到地下,說是為了殺死那些逃往此地的傭兵,其實卻是一場大規(guī)模獻祭?!?/p>
“……所以出口封死了。”夏天說。
“是的,在殺到主辦方滿意之前,誰也出不去。”道格說。
他們路上又碰上了另外一只四人小隊,雙方立刻動上了手。
四對四,分配很容易,白敬安手里有箭,立刻干掉了對方的狙擊手;夏天上前一步,和對方最前面的戰(zhàn)士動上了手;道格架住另一把刺向他的劍,把那家伙引開。他的兩個新同伙身手都還不錯。
馮單負責(zé)沖在最后的家伙,夏天瞟上一眼,就知道這家伙肯定是下城角斗場出來的,打架風(fēng)格太熟悉了。
夏天碰上的那個不是啥高手,劍術(shù)倒不錯,但一看就是教學(xué)軟件學(xué)出來的,一點也不知道全面考量、利用地理位置。
夏天側(cè)身往雕像后一讓,那人一劍刺過來,從石像的手臂下穿過,夏天斜著刺過去,把他的劍卡在那里。
那人殺氣騰騰看著他,好像準(zhǔn)備進行持久戰(zhàn),但是下一秒,白敬安的箭就貫過了他的腦袋。他是心多寬連對方有狙擊手都忘了啊。
夏天高興地收回劍,轉(zhuǎn)頭看戰(zhàn)局。
道格那邊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馮單剛解決了對方,肩膀受了點傷,但做為作為交換,也在那一瞬間把刀捅進了對方的心臟。這類人一貫這么打架。
但他抽劍后退時,石墻后面,另一把劍突然刺了過來。
顯然有人一直埋伏在那里,看到情況不妙,這才想到襲擊。馮單的劍一時抽不回來,于是一把抓住刺過來的劍身,朝著偷襲者的下身就是一腳。
這下子夠嗆,那人慘叫一聲,彎下腰,馮單又朝他的下頜踢了一腳,他倒在地上。整個過程里,馮單一直抓著劍鋒,好像沒有痛覺一樣。
夏天覺得如果要做個風(fēng)格歸納,他絕對屬于打起架不要命型……但話又說回來,混跡于殺戮秀中的人,也沒有什么精神健康的門類。
這時,可能動作太急,或他就是嗆到了什么東西,他突然彎下腰,猛烈地咳了起來。
夏天一眼就看出來了,是舊傷。
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雖然發(fā)達,但如果沒錢,終身殘疾仍是終身殘疾,絕不會因為人類科技發(fā)達了就有什么改變。
夏天自己的右膝一到陰天也夠嗆,希望這輪賺到點錢,能夠重新治療。
在場的顯然都知道,這事兒沒什么好說的。就這樣,好一段時間里,馮單用劍撐地,跪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劍上的血還在不停滴下來,他腳邊的尸體慢慢冷去。
道格冷冷看著他,他之前就解決了自己的對手,但一點也沒有幫馮單的意思。
“我猜一定很疼,好像有無數(shù)只蟲子在喉嚨里爬。”他朝馮單說。
馮單仍咳個不停,根本站不直身體,但仍抽出空來,陰沉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把鈍刀,不然我就不用和你呆在一塊兒了。”道格說。
夏天看看他,又看看另一個人,作為一支小隊里碩果僅存的兩位,他倆配合上還行,但氣氛明顯不大對頭。
馮單終于停下咳嗽,用嘶啞破碎的聲音說道:“我寧愿刀子利索些,也不想跟你呆在一起?!?/p>
然后他們便不再理會對方,各自去查看戰(zhàn)利品。夏天打量了他倆一會兒,說道:“你們以前認(rèn)識?”
道格沒說話,倒是馮單開了口。他指指喉嚨:“他留的。”
“我們上一屆碰上過。”道格說。
兩人沉默下來,即使不說,發(fā)生了什么也呼之欲出。
幾人在壓抑的氣氛下繼續(xù)向前,夏天思忖著,這兩人間彌漫著深不可測的仇恨氣息,但又都是專業(yè)人士,知道孰輕孰重,似乎不會突然掐上去。
也確實如此,他們很快又碰上了另一支小隊,再次動上了手,四個配合默契地三分鐘搞定了戰(zhàn)斗。
他們依然沒碰上多好的劍,倒是又收獲了把不錯的弓,夏天直接給了白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