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迫
殷承煜神色復(fù)雜地盯著睡過去的林之卿,心道照這樣下去,這人也遲早是自己囊中物。
想到此處他很是歡喜,用膳時也多添了一碗飯,以至于見了被自己教訓(xùn)過的卓瑯,也沒有再發(fā)脾氣,反而好生安慰幾句,讓卓瑯驚得像兔子,生怕主子哪里出了問題要拿自己瀉火。
然而好日子沒過多久,不知何處生了事端,殷承煜驀地變臉,罵道:“一群飯桶!”只命人嚴(yán)守谷中,便匆匆離去。
果然,他離去后,谷內(nèi)戒備也森嚴(yán)了幾分,人人風(fēng)聲鶴唳,連清早在園圃中兜圈的也少了。
林之卿揣測形勢,心中暗喜,必是自己人來找麻煩了。他性子豪爽,喜怒形于色,即便是被關(guān)押這么久,少年本性也未曾磨滅,因此臉上常帶一絲笑意。
殷承煜念他男形已廢,對他的看管也松弛不少,雖然每日依舊湯水伺候,可已經(jīng)不再死死捆縛在床上,禁足于屋中。林之卿先是嘗試在屋里慢慢行走,許久沒能練武,他的腿腳有些虛浮。
林之卿按照師門心法重塑內(nèi)力時,總在最緊要的關(guān)頭被阻,一來二去,企圖奪回內(nèi)力的心也淡了,只能努力練習(xí)手腳功夫。
因為如今與那群男寵們同住,林之卿縱然打心底里瞧他們不起,可也好歹能多聽些人話,有些生氣。
一開始他只能坐在窗前,看他們從身前走過,不幾日也摸到了他們的底細(xì)。
令他驚訝的是,這群人都身懷武功。尤其是那個愛穿杏黃的荊衣,舉手投足隱隱有大家風(fēng)范,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獸。
林之卿暗暗咋舌,沒曾想這小小谷中也是藏龍臥虎,思量到他們武功人物,若在江湖中,莫不是青年才俊的風(fēng)度,卻只能淪落到在谷中雌伏于那禽獸的身下,林之卿也不由得起了同命相憐之意,為他們惋惜。
是日大雪,谷內(nèi)矮矮的冬青上都覆了一層厚雪,舉目望去,銀裝素裹,飛云壓絮。
林之卿雖然是南方人,但是青城山山頂四季分明,這雪倒也不是稀罕事物。
五更時,他被窗外呼嘯而過的北風(fēng)驚醒,方覺大雪。失了武功后他體質(zhì)變?nèi)?,只倚在床頭看了一會兒雪,就有些乏,便倒頭繼續(xù)睡,睡了沒多久,就聽到窗外有喧鬧聲。
殷承煜走后,谷中安靜得很,連說話聲都是悄悄地,林之卿好奇地披上外衣,走到窗前一瞧,原來是幾個少年裹著厚厚的斗篷,在雪地里打雪仗。
林之卿看了他們半晌,苦笑一聲,黯然地低下頭。
他想起了自己的師兄弟。
當(dāng)初他們也曾經(jīng)在大雪紛飛中把雪堆成師尊的模樣,還接一張白紙做成胡子。他愣了一會兒,搖搖頭,自行去小解清洗。
有個仆從早就兌好了要用的藥水,讓他試過溫度后,才小心翼翼地捏起頂端,把軟管插進(jìn)去。
陽具不能硬后,插軟管也十分痛楚,林之卿疼的滿頭汗,軟垂的性器都被捏的紅腫,才完全進(jìn)入。
這么久了,也不能習(xí)慣異物進(jìn)入身體的脹痛。
仆人面無表情地把湯水一點點擠進(jìn)去,還用手輕輕按壓他的小腹,等到略有硬度時,就住手,把管子封住。
后穴卻不再灌,只是用三個涂了杏仁脂的空心暖玉球養(yǎng)著。那球本就滑潤,蘸上油脂后在后庭里幾乎夾不住,林之卿只能盡力提縮穴口,才不讓他們掉出來。
林之卿提上褲子,邁步時有些踉蹌。仆人忙從旁扶他一把,林之卿站定了身子,擺擺手,自己一步一步地挪到窗前,讓他放一把椅子在那兒,自己就半個屁股挨著椅子坐著,愣愣地看著窗外笑鬧的人出神。
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林之卿看了仆人一眼,仆人自去開門。
林之卿一怔,竟然是那晚的那個女裝少年。
卓瑯略帶靦腆地往里探頭,問道:“林大哥在嗎?”
林之卿不好坐著,扶著椅子起身拱手道:“在,敢問公子何事?”
卓瑯聞言一笑,唇邊露出淺淺梨渦,走進(jìn)來拖住林之卿的手往外拉:“林大哥,今兒雪最好,我們幾個都在打雪仗,剛才我問過了荊衣,他也同意要你去,我才來喊你?!?/p>
林之卿停下腳步,輕輕推開他道:“我……我還是不去了?!?/p>
卓瑯眼珠一轉(zhuǎn),眼睛停留在他的小腹,也就明白了他的顧慮,又道:“主子就好折騰人,你只管跟我們出去,我們不會要你瘋跑的,那還怕什么?”
林之卿推辭不得,只好穿上棉衣,與他出去。
此時風(fēng)已停,細(xì)碎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如細(xì)鹽面一般。林之卿深深呼出一口氣,眼前立時一道白霧,他的心情也如雪后初晴,臉上笑意盈盈。
“林公子。”
林之卿一擡頭,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穿一身天青緞面襖子,長發(fā)在腦后整整齊齊束起,溫文爾雅,俊美無鑄。
想來此人定是荊衣了,林之卿連忙還一禮,被他扶住,柔聲道:“你我同是主子的人,何必如此客氣?我虛長你幾歲,不如你喚我一句大哥,以兄弟相稱如何?”
林之卿心思一動,便改口稱“荊兄?!?/p>
荊衣挽著他的手,一一為他引薦眾人。
其實林之卿已經(jīng)識得他們其中的許多人,只是還不知名字,這一次也暗暗記住了。
序過年齡后,還是以荊衣為首,林之卿次之,其余少年均不過十五六歲,但已經(jīng)有人跟隨殷承煜七八年,令林之卿有些唏噓。
大伙兒都是同齡人,不過拘謹(jǐn)了一時半會兒,就又放開了開始戲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