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殷承煜每個字都似一記重錘砸到他的臉上。
他手一甩,把殷承煜丟回床上,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殷承煜長舒一口氣,拉高衣袖看到白皙的手腕上被捏出鐵青的一圈,不由地咒罵一句:“真他娘的禽獸?!?/p>
其實他說剛才那些,也是真真假假。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殷承煜不愿多提,與白年之間恩怨也糾葛太多,說不清道不明,誰欠誰更多。
只是白年這個人,少招惹為妙。他對自己一直存有異樣的心思,當(dāng)初鬧翻的原因也有這個緣故,殷承煜一直只愛征服而不是被征服,白年太過霸道,兼之相貌不夠秀美腰身不夠纖瘦,不符他的口味,因此一直敬而遠(yuǎn)之。
他倒是真的想念谷中養(yǎng)的人了。
一開始他是為了練功才豢養(yǎng)他們,可相處日久,殷承煜也就多生了幾分情意在里面。
少年柔韌的身體與干凈的氣息,都令他喜歡。
不僅是泄欲,更是排遣。
也不知那些孩子們還好不好。
白年只說另外找了地方都安置好了,可他口風(fēng)甚緊,到底不肯透露人被關(guān)在哪里。
一直跟隨自己的荊衣倒是在身邊,但也被白年看得緊,一天也見不到幾次,連摸摸小手的空子都偷不得,實在可惡!
殷承煜難得饑渴,咂摸著嘴唇把谷中人的味道挨個回味了一遍,尤其是新得的林之卿,更是翻來覆去在腦海中奸淫了個遍,光想著他兩條修長光滑的大腿緊緊纏在自己腰上被撞得呻吟不斷的樣子,殷承煜就渾身發(fā)熱。
可惜還沒玩夠,就被白年給弄死了。
殷承煜醒來后,林之卿趁亂出逃的消息也被荊衣告知了,直氣得他又要暈過去,發(fā)誓要把他捉回來玩到死。
只是沒等發(fā)完誓,白年已經(jīng)似笑非笑地說:“受我那一掌,只怕早就去西天見了佛祖,你還要怎么玩?”
殷承煜道:“那小子不是短命相,有膽子跑,那就得有膽子面對被我捉到的刑罰?!?/p>
白年笑而不語,使個眼色讓荊衣退下,端一碗藥喂他。
“不過是個不聽話的,死就死了,你何必放在心上?!?/p>
殷承煜如臨大敵地看著粘稠的湯藥:“也是我費了許多心思才弄到的人,哼,怎能輕易放了。”
白年道:“那我派人去找他,死了就挖出來給你鞭尸出氣,活著就給你處置如何?”
殷承煜一笑:“活的話……再好不過,有勞。”
誰知他的那句話又惹惱了白年,讓白年對他徹底下了禁色令,還美其名曰“修身養(yǎng)性”,讓在溫柔鄉(xiāng)里滾慣了的殷承煜備受折磨,床上冷冷清清的日子好生不習(xí)慣。
白年一臉陰沈地走出來,下屬一路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捋老虎毛。
也趕巧了有個沒輕重的沖進(jìn)來稟告:“有個自稱天都道人的牛鼻子擅闖本地分壇,救走了大刀門唯一的活口。”
那唯一的活口正是大刀門掌門人劇虎的幼子劇時飛。白衣教拿他們家開刀也不是沒有道理。
原來劇虎之前不過是個無名小輩,乃白衣教座下一條走狗,八年前追隨白年征討江北,橫掃甘肅后就以此為據(jù)設(shè)置分壇。
說來可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義之派大刀門前身竟是邪教分支。
白年休生養(yǎng)息數(shù)年,這期間白衣教一蹶不振,但各處眼線并未撤離。劇虎當(dāng)真蠢得可以,自以為天高皇帝遠(yuǎn),把分壇中撤換上自己的心腹,改頭換面成了個行俠仗義的正人君子。
白年怎會容忍這種人?于是大刀門全體上下就成了他祭刀的貢品。
白衣教不出手便罷,出手就是慘絕人寰,滿城風(fēng)雨。
江湖上人人都道白衣教殘暴無道,其實他也不過是清理門戶而已。
“誰能比誰更干凈幾分?”白年不喜穿白衣,雖然是教主,卻常年穿黑著青。
留下劇時飛一條命本非他意,長老們堅持要抓這孩子回總壇殺一儆百,白年看那孩子生性懦弱,也才十幾歲不成大器,也就留了一手,命人看押起來,只等送回去,未曾想還有人多管閑事來救人。
“膽子不小。”白年匆匆趕到柴房,只見幾名教眾喉頭中劍,均是一招致命,鎖人的鐵鏈被齊刷刷切斷,非利刃輔以高深功力不能為之。
那人更是大大咧咧在墻上用炭黑寫了幾個大字。
“我本天都客,偶掃人間塵。”
白年腦海中把江湖上排的上號的高手挨個想了一遍,暫時摸不到頭緒,一怒之下把負(fù)責(zé)看管的人都打了個半死,把防衛(wèi)設(shè)置親自查了一遍,才略微消氣。
來者不善,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jìn)來,一則是白年疏漏,一則也是他自恃藝高,留下挑釁的言語更引起了白年的注意。
未出世的高手?
他還真是對那幫半截身子進(jìn)了墳的老頭子們沒了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