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眠咬牙道：“不要！我……我不要生……”

“它也是為師的孩子?！币筮h之微微沈了聲音，搭上殷小眠的肩膀，“小眠，你忍心害死為師的孩子么？”

殷小眠捂臉哭泣，好似在忍受什么一般。他雖然年已弱冠，但是修行日多，歷練卻少，下山斬殺狐妖是他出師后第一次出手，想不到后果卻如此嚴重。普通人尚且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何況是柔軟心腸的他？

殷遠之心疼地嘆息，伸出手指去撫他的臉頰，十指輕柔，撥他的手掌。

手邊傳來輕癢的指頭撥弄，好似再也忍不住一般，殷小眠直接撲入他的懷里，抱了他的脖子哭道：“師父，我怕……”

殷遠之將他抱在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輕哄道：“莫怕，只是個孩子，不會有事的……”

“師父，我很怕……你能不能做法把孩子取出來？”

“小眠，它也是你的孩子，你難道忍心殺了它嗎？”

“我們是師徒，我們是師徒……”殷小眠不住重復這幾個字，泣聲道：“師徒怎么能有孩子……”

殷遠之撫著他的腦袋，道：“不管能不能有，都是有了，小眠，你難道忍得下心殺了它么？”

“不殺了它……找個法術(shù)把它取出來也行，師父，我不要生孩子，求你了……”殷小眠不住流淚，淚水都將殷遠之衣裳沾濕。哽咽得喉頭好似都堵住了一塊東西。

本來和殷遠之有那種關系他心中就已煎熬，現(xiàn)下又多了一個孩子，這卻叫他心里負擔更加重了。

“我不害死它，就將它取出來便行……我們還是師徒，師父如果想養(yǎng)它，徒兒和你一起養(yǎng)……別讓我生，求你……”

拍著殷小眠的背，不讓他哭得太用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殷遠之垂下眼吻了下他的額頭，低聲：“哪怕和為師一起養(yǎng)孩子也不愿意嫁給為師？”

殷小眠低頭，更往他的懷里靠，“師父！”

“可是為師不會把孩子取出來的?！币筮h之輕聲道：“在外孕子的也就罷了，如果已生在體內(nèi)，孩子取出如何能活？縱使有法子，也非正道……”

殷小眠擡起淚眼，“師父……”

“而且……小眠想讓為師的孩子沒有名分，成為一個私生子么？”

殷小眠紅著眼圈，哽咽道：“難道除了嫁給師父，生下孩子，就沒別的方法了嗎？”

殷遠之閉眼搖頭，為他拭淚，“若小眠不想害它，那便沒別的方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