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聞你婚后過得如何?日子不艱難吧?”
“我很好,有你送來的那么多錢,還有哥哥也私底下給我不少,我吃穿用度,樣樣比過往還奢靡許多?!?
梁聞執(zhí)意要嫁的心上人是個窮酸書生,不得家中長輩歡心,違逆父母的后果便是嫁妝少得可憐。時雨本打算與孔覆私奔,將自己的嫁妝與財產(chǎn)分作三部分,自己只帶走一點好攜帶的珠寶銀票,其余大部分分作兩半,給梁聞一半花銷用,留一半給孔嘉日后為官往來打點用。
“……說起哥哥……”梁聞遲疑一下,似下定決心,一邊觀察時雨臉色,一邊開口,“前兩天哥哥的信中提到,孔先生托他變賣青石鎮(zhèn)的醫(yī)館房產(chǎn),連帶其余一些細軟全部收拾寄往京城,所以我還以為……孔先生離京,你會跟隨一道而去……”
時雨一愣,臉色瞬間失血蒼白,似有人拎起一瓢冰水澆在熱血心頭,冰涼入骨。
在她心里,這里不是家,謝府不是家,只有千里外的小鎮(zhèn)上的那座醫(yī)館是家,她在那里遇見他,在那里長大,在那里愛上他,可如今,都不存在了。
時雨心口猶如一把生銹鈍刀割磨,絲毫不干凈利落,痛得拖泥帶水,這些天的驚疑不安都落地,慢慢被放大。
青石鎮(zhèn)回不去了,那他…還會回來嗎?
時雨突然想起那天下午,他面色慘白,黯然落魄的樣子,心更是痛得無以復(fù)加,還有最后那句似釋然,似無謂的話。
這么多天,他連一封信都不曾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