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又陰又冷,穿著呢子大衣也擋不住那種濕意從衣服的空隙中千方百計地找機會侵入肌膚,透進骨髓。
楊絮冷死了,卻不愿意回去。被母親看到自己一身酒氣的免不了又嘮叨,不如吹吹風(fēng)等清醒一些再上樓吧。
胃里還是翻攪著難受,又不至于吐出來,被風(fēng)一吹整個人都瑟瑟發(fā)抖。楊絮覺得自己又開始忍不住想他了,被酒精侵蝕的大腦完全不受控制地想念那個自己都已經(jīng)快遺忘的人。
他身體僵硬,滿腹委屈,具體也說不上來到底不高興些什么,這半年來壓抑的情緒似乎都在叫囂著尋找出口,腦袋很熱,身體很冷,楊絮雙手環(huán)住自己依靠在一棵樹上發(fā)呆,驀的就被一個寬廣的懷抱緊緊擁住,熟悉的氣息像洶涌的洪水一樣包圍著他,冷到麻木的身體根本動不了,心卻像瞬間火熱,冰火兩重天激得楊絮莫名其妙地抖著身體,不知道該鼓起力氣推開他還是就這么貪戀一時半刻的溫暖又做了讓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決定。
“我很想你。”男人低低的嗓音在耳邊想起,凍得不行的耳朵霎那間紅透,燙壞,和主人一樣沒出息地軟了下來。
“滾,滾開?!睏钚踅┰谒膽驯Ю铮蝗挥X得鼻根一陣酸,眼淚含在眼眶里灼燙著眼睛。他心里恨,恨這個人為什么要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出現(xiàn),但凡他在正常的情況下有一星半點的理智也不會就這么任他抱著,什么也不反抗。
“上車說,外面太冷?!蹦腥藥缀跏前氡О岢兜匕阉瓦M了后車座,自己也跟了進去。車?yán)锏目照{(diào)打得很溫暖,吸進鼻腔的暖氣把氣管和肺部都暖上一樣,手被男人用手捧著,放在嘴邊呵氣,楊絮一時對這種溫柔反應(yīng)不過來。等他終于恢復(fù)了知覺,臉色緋紅,也不知道是氣的是惱的,用力收回手想打開車門,離開被制造出如此曖昧令人沉迷的鬼地方,車門卻被鎖住了如何都打不開,身體又被男人從身后抱住了,動彈不得。
“徐硯笙,你他媽放開,讓我下去!”他瘋一樣地掙扎起來,但是沒用,小車后座位的空間本來就不大,根本不夠讓他施展動作的,有力氣都沒處使,更何況他還沒有什么力氣,最多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不放。”徐硯笙想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總算又再一次把他抱進懷里了,就這么放他離開那他一定是有病了。把亂動的青年大衣給脫了,人放倒在后座上,他壓著人不讓動,不顧他紅著臉罵罵咧咧,對著那朝思暮想的還在顫著的唇,吻了上去。
“滾開!你給我滾開!”楊絮甩著頭想避開又湊過來親吻的唇,除了被侵犯的恐懼,他被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壓倒,面子里子都丟光了,就算躲不掉也不能配合了去。更何況他心里還怨懟著這個人,怎么可能讓他想碰就碰??尚斐庴弦稽c都不在乎他的掙扎,親不到唇就親臉,親眼睛,親眉毛,親敏感又細嫩的脖頸。
楊絮躲掉這邊又被親了那邊,躲來躲去的結(jié)果,最后毫無意外得嘴又被男人咬住了。
男人細細地用舌尖描畫他的唇形,濡濕著他有些干燥的唇瓣,溫柔無比,耐心至極。
可這過分溫柔的吻卻讓楊絮清醒了起來。為什么要像是還愛著他一樣吻他?他們難道不是早就分手了,他怎么還有臉在有妻有子的時候跑來找他,柔情似水滿懷愛意地吻他?
狠下正顫地不停的心張嘴咬了身上的人一口,楊絮使勁全身力氣把他推開,坐起身子氣喘吁吁地望著有些錯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