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我這就走?!彼緳C一聽兩倍車錢,頓時樂了,腳踩油門便開了出去。
楊絮不知道這兩個多小時自己是怎么過來的,一路上都腦袋一片空白,心里一直祈禱母親不要有事才好,千萬不能有事。幸好N市離S市不遠,為了節(jié)省時間,剛到了N市就讓師傅停車,他就換了一輛本地車直奔第二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又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找,最后問了護士才知道,病人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轉(zhuǎn)到住院區(qū)的病房去了。
既然送到病房,那至少說明沒生命危險吧?楊絮頓時松了口氣,緊張了幾個小時的肌肉放松下來,腿肚子直抖,扶著墻人就差點軟下來。去洗手間用涼水沖了把臉才總算平靜下來,趕去母親病房,在樓下就遇到了正在抽煙的繼父和一臉倒霉相的繼弟。
“喲,高材生舍得回來了?手術(shù)費還等著你去付呢?!崩^弟吐著煙,陰陽怪氣地損他。
楊絮不理他,直接看向繼父,那男人把煙抽完最后兩口往地上踩了兩腳,說道:
“你媽命大,做了三個小時的手術(shù)還在昏迷,醫(yī)生說沒應該沒大礙,你去看也沒用,麻醉過去前都醒不來。既然你來了,我去交警隊探探情況,得讓撞你媽的孫子多賠點出來。讓你弟陪著你。”
楊絮什么都沒說,快步往病房走去,母親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好多地方綁著紗布,插了不少管子,一整條大腿都打著石膏。楊絮心疼得抽抽,搬了把椅子坐到母親的病床邊就不愿意在挪了,一直看著她。
旁邊骨折了的一個中年婦女盯了他很久,忍不住道:“你是她兒子吧?你媽受了那么重的傷,脾臟破了還有大出血,跟你爸說說,有錢就給轉(zhuǎn)個好點的病房,跟十個人擠一個病房里怎么清靜養(yǎng)傷?!?/p>
“嗯謝謝阿姨,你說的是。回頭我就幫她轉(zhuǎn)病房。”楊絮這才發(fā)現(xiàn)病房的環(huán)境是多糟糕,醫(yī)院本來就是個讓人難受的地方,這擠著十張病床的地方更是如此,消毒水味里夾雜著各種腐朽的氣息,多呆一分鐘都讓人難受。
“阿姨麻煩您幫我看一下,我去護士站問問換房間的事兒。”
“哎行,這兒子還挺孝順的,老公怎么那樣。”那阿姨嘮叨了兩句,其他的楊絮也聽不見了。
護士一看是12床的家屬,列出一張單子說這手術(shù)費還沒付清,押金什么的都得補上,換病房的話只有單人間了,一天800,問他要不要。
楊絮眉頭都沒皺訂了半個月的病房,一共4萬多,醫(yī)院真是搶錢不眨眼,幸好自己帶著徐硯笙的信用卡,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辦了。
刷男人的卡才想起自己匆忙回家的事情還沒跟男人說,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靜音,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男人的。下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他趕緊接起來。
“ 你去哪了?”徐硯笙回家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找了他半天又找不到,口氣都急躁起來。
“我媽出車禍了還在昏迷,我現(xiàn)在在N市,這幾天可能都回不來?!甭牭侥腥说穆曇羲耪嬲姆潘上聛?,恐懼了半天的情緒一旦松弛下來,鼻子都有些酸酸的,聲音里都是根本壓制不住的無力。
“你別怕,我這就開車過來。你等我?!甭犝f丈母娘出事了,徐硯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楊絮,只覺得自己一定要在那小東西邊上,不然他六神無主的說不定自己都會出事。
“嗯,手機快沒電了,充電器也給我?guī)е搅苏叶焊呒壸≡簠^(qū)。”手機當真在他說完最后一句話后就沒電了,楊絮憤憤地甩了甩,甩不出什么名堂,訕訕地放進了褲兜。才說了幾句話,像是吃了定心丸,想到他要來,自己就沒什么事情面對不了一樣的強大。
他請了兩個互攻把母親的病床挪到了單人間,果然環(huán)境不可同日而語,寬敞明亮不說,還有單獨的衛(wèi)生間,淋浴都可以,除此之外,兩張單人床,估計是方便家屬陪床用的。楊絮心里稍微放下了點,邊看著書邊等著男人,眼睛看澀了就恍恍惚惚地在病床邊上趴著,放松下來的神經(jīng)之前累壞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