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玩家反駁道:“可是不管是互相殘殺還是他殺,總會有一個幸存者在的,這群乘客沒有一個看起來是自殺的?!?/p>
游戲的非自然色彩褪去后,剩下的就是懸疑解密了。
沈冬青想得頭有點(diǎn)暈,他靠在了周聞彥的身上,懨懨地說:“我不想猜了。”
周聞彥安撫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玩家們還在推測,可這個游戲的線索像是一團(tuán)亂的毛線,很難找到突破口。
“這些乘客都是萍水相逢的,他們殺人的動機(jī)在哪里?”
“這對老夫妻還可以說是因?yàn)榫揞~保險,可其他人呢?說不通啊?!?/p>
沈冬青最討厭解密了,他更喜歡簡單粗暴的通關(guān)方式。
周聞彥側(cè)過頭,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又摸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了他的口中。
沈冬青砸吧了一下口中的奶糖,滿血復(fù)活,提出了一個建議:“我們把他們的尸體都找出來,就知道是怎么死的!”
玩家們面面相覷。
雖然說這是個好辦法,可是……
那些尸體可是會詐尸的??!誰去碰就等于是作死。
不巧,沈冬青最喜歡作死。
他先是跑去了2號車廂,沖著里面的尸體打了個招呼。
2號車廂里面的死者是乘務(wù)員,她的心理陰影比較大,蜷縮在椅子下面,愣是不敢出來。
沈冬青卷起袖子,親自出手“請”她出來。
乘務(wù)員含淚被拖出了溫暖的老巢,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裝死。
她原本也是個清秀小美人,可經(jīng)過這么接二連三的打擊,臉上是面目全非,鮮血和腳印糊在上面,還有點(diǎn)可憐。
沈冬青蹲在乘務(wù)員的邊上,耐心地詢問:“你是怎么死的?”
乘務(wù)員臉龐抽搐了一下。
能不能好好走流程?這是解密副本,不是知識問答!
沈冬青雙手托著下巴:“她不回答怎么辦啊?”
其他玩家無語凝咽:……
這直接問鬼怪,鬼怪怎么可能會說?
這個大佬怎么有時候看起來挺靠譜的,有時候卻又這么的……傻白甜?
格子裙仔細(xì)觀察,突然說:“她的手里拽著一個東西。”
沈冬青掰開乘務(wù)員的手指,可是里面什么都沒有。
格子裙說:“另一只手?!?/p>
沈冬青又去看另一只手。
呃……沒有了?
他這才想起來,之前經(jīng)過2號車廂的時候下手重了一點(diǎn),直接把人的手臂給折下來了。
乘務(wù)員可謂是多災(zāi)多難,活著的時候被人毀容塞在椅子下面就算了,死了以后還不安穩(wěn)。
太慘了。
沈冬青撿起了地上手臂,掰開一看,里面夾著一塊白布,質(zhì)地看起來是裙子上的。
玩家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白裙子!”
所有乘客里面只有她是穿著白色的衣物。
是白裙子姑娘殺了乘務(wù)員,并將其毀容塞在了椅子下面。
一個問題解決了。
只是下一個問題又來了,白裙子姑娘又是怎么死的?
玩家們馬不停蹄地趕向下一站。
白裙子姑娘還趴在地上,大半裙擺都被鮮血染紅了。
格子裙忍住害怕上去查看,發(fā)現(xiàn)白裙子姑娘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傷口,只有下半身的鮮血不斷流淌,讓整個隔間都充滿了血腥味。
格子裙心中有了猜想,走近廁所里看了一下,在廢紙簍里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相同的藥物包裝袋,她撿起一個看了一下。
“她吃了墮胎藥?!?/p>
可能是白裙子吃得太多,藥物的作用太強(qiáng)烈,她直接死在了廁所里面。
玩家們面面相覷。
這個是自殺?
接下來是被塞在行李架上的小男孩。
周聞彥過去把他抱了下來。
在抱的過程中,小男孩的手腳抽搐了一下,張口就咬了上來。
沈冬青眼疾手快,直接把喝完的AD鈣奶瓶子塞到了他的口中。
小男孩:“唔唔……”
沈冬青無視了掙扎的小男孩,把他拎在手中晃悠了一圈,看見了他脖子上的手印。
是被人掐死的。
小男孩脖子上的手印也特別好認(rèn),沈冬青抓著他往各個乘客的手里面試了一下,正好對上了年輕男士的手。
和之前的猜測差不多,就是年輕男士殺了小男孩。
另外老年夫妻兩個是互相殘殺。
母親是被人按在洗手池里面溺水而亡的,人在臨死前會拼命掙扎,能夠壓制住她的,估計只有年輕男士了。
那么年輕男士又是怎么死的?
玩家們想了想,說:“會不會死了的人化作了鬼怪索命的,畢竟小男孩也是被年輕男士給掐死的,回來勒死兇手也不是不可能?!?/p>
還有玩家說:“可是把這個‘誰殺了誰’的謎題破解開來,對于我們找車票也沒有任何用處啊。”
經(jīng)過這么一提醒,玩家們才反應(yīng)過來,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找到車票,而不是解開謎題找到殺人兇手。
乘務(wù)員不知道什么會再出現(xiàn),那時候沒有車票的人都是她的目標(biāo)。
玩家們惶惶不安。
有人提議:“要不我們還是先找車票吧?!?/p>
格子裙說:“可是去哪里找?我們都翻遍了,我總覺得解開謎題對我們找車票有幫助?!?/p>
玩家質(zhì)疑:“現(xiàn)在不已經(jīng)解開了嗎?車票呢?”
格子裙:“不是還有個人的死因不知道嗎?”
周聞彥沉吟:“少了一個人?!?/p>
玩家們:“誰?”
人不都已經(jīng)在這里了嗎?一個都沒少,全整整齊齊的暴斃了。
周聞彥:“駕駛員?!?/p>
列車?yán)锩嬗谐藙?wù)員,那肯定就有駕駛員,就是因?yàn)轳{駛員不見了,列車才出現(xiàn)了故障,無法在車站停下來。
這個列車的主題是人殺人,不可能出現(xiàn)超自然現(xiàn)象,年輕男士只有可能死在這少了的一個人手里。而能夠勒死年輕男士的,也只有一個成年男人。
玩家們遲疑:“……可是我們沒看見過駕駛員啊?!?/p>
不管活的還是死的都沒看見過。
周聞彥掃過了帶著孩子的母親和低頭啜泣的白裙子姑娘,指向了那個母親:“她的丈夫就是駕駛員?!?/p>
游戲不會給莫名其妙的線索,所有的東西都能在最后派上用場。
熊孩子的日記里寫了,他的爸爸常年在外不回家,可每次回家都會帶回來各種不一樣的禮物,那么他的爸爸肯定是在全國各地來回跑的,有很大可能就是駕駛員。
“然后駕駛員出軌了她?!?/p>
周聞彥指了指白裙子姑娘。
白裙子姑娘的男朋友也是個常年在外工作的,同時她發(fā)的信件里說,想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還說是不是被他的家人發(fā)現(xiàn)了。
一般正常交往的男女朋友不可能會說這種話,除非那個男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家有室。
從此看,駕駛員肯定是一個極度花心的人,說不定還和乘務(wù)員有一腿。
所以白裙子才會殺了乘務(wù)員,并把她的臉刮花。
“小三和正室坐同一輛火車同一個車廂,概率也太小了點(diǎn)吧?!庇型婕腋`竊私語。
周聞彥十分不負(fù)責(zé)任地說:“蒙的?!?/p>
在這個車上的乘客和工作人員都有著聯(lián)系,不可能只有駕駛員游離在關(guān)系網(wǎng)之外。
沈冬青聽得有點(diǎn)暈:“那駕駛員會在哪里?”
周聞彥:“每個車廂都死了一個人,唯獨(dú)1號車廂沒有?!?/p>
玩家們被游戲投放到了1號車廂,在這種環(huán)境下,很難去注意到周圍的線索,駕駛員說不定就藏在那里。
“走!”
一行人回到了1號車廂。
相比于不是人工智障就是尸體的車廂,1號車廂看起來格外的干凈安全。
不過玩家們想到這里面藏著一個人,就覺得心間一涼。
他們分頭開始尋找了起來。
車廂里面的東西并不多,能藏人的地方幾乎沒有,玩家們都把每個椅子底下都翻過了,還是沒找到駕駛員的影子。
“沒有?!?/p>
“我這里也沒有?!?/p>
“會不會是猜錯了?。俊?/p>
周聞彥靠在了座位上,手指摩挲著嘴唇,像是在思索。
不可能猜錯的。
車上肯定是有駕駛員的存在,列車之所以失控,是因?yàn)樵撍赖鸟{駛員逃過了一劫,他肯定躲在車上,并且極大可能在1號車廂里面。
至于為什么找不到……
咚——
1號車廂的門被敲響了。
“誰!”玩家們條件反射地看向了門外。
隔著玻璃門,可以看見一個妙曼的身影站在那里。
門緩緩打開,乘務(wù)員殷紅的嘴唇翹起:“各位乘客,該檢票了,請把你們的車票取出來,哦對了,目前暫不提供補(bǔ)票服務(wù),沒有車票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