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沒人。
女鬼一點(diǎn)也不意外,畢竟沒有人會坐著等死。
但是,跑也是沒有用的,只要接了它的電話,就與它定下了契約,無論跑到哪里,它都能上門索命。
女鬼有些惆悵。
為什么這些人不能懂事一點(diǎn),給它省點(diǎn)事呢?
女鬼幽幽嘆了一口氣,重新?lián)艽蛄穗娫挕?/p>
只要電話鈴聲響起,它就能找到那個接了電話的人。趕緊解決了回去,它還要回去做人皮面膜保養(yǎng)呢。
叮鈴鈴。
身后傳來了清脆的電話鈴聲。
嗯,等等……
怎么在后面?
女鬼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飛快了扭過了頭,看見一個人影站在了它的身后。
那個人不慌不忙,沖著它微微一笑,露出了俏皮的小虎牙,接著舉起了擺在玄關(guān)處的裝飾用小花瓶。
這個花瓶本來有一對,一個交代給了噬腦鬼,一個正好給了這位鬼來電小姐。
“砰”得一聲,花瓶炸了開來。
女鬼的身體一晃,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沈冬青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抓起女鬼的頭發(fā)就拖到了一邊。
躲在角落里的藍(lán)莓目瞪口呆:“這就完事了?”
怎么想都得大戰(zhàn)個一百回合吧,怎么還沒出力,女鬼就倒下了?
沈冬青絲毫不憐香惜玉,直接把女鬼扔在了地上:“當(dāng)鬼了怎么還脫發(fā)?”
他甩了甩手,一縷縷的頭發(fā)飄落了下來。
周聞彥抓著他的手:“臟,去洗干凈?!?/p>
沈冬青跑去廁所里洗手了,完全忘了還有一位女鬼小姐癱倒在了地上。
藍(lán)莓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女鬼。
在以前她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靈異副本,但撞見了鬼都只有逃跑了份,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活生生的鬼。
這位女鬼小姐躺在地上,露出了半張臉。
大概是剛剛被花瓶砸了一下,滿頭都是鮮血,看不清樣貌。
“要不要用符咒?”藍(lán)莓抽出了兩張超度用的黃符。
周聞彥:“不用,我還有點(diǎn)事情要問?!?/p>
這時候女鬼悠悠轉(zhuǎn)醒,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渙散,一下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直到她看見前面掉落的一團(tuán)發(fā)絲,這才清醒了過來。
這是它的頭發(fā)!
女鬼的口中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要是不知道的人聽見了,還以為是玩家被鬼殺了。
“我要?dú)⒘四?!?/p>
女鬼鎖定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周聞彥,四肢著地,猛地?fù)淞诉^去。
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女鬼就被身后踹來的一腳死死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你竟然想動我的儲備糧?”
一出來就看見這一畫面的沈冬青很生氣。
女鬼僵在了那里。
一絲恐懼之意升騰了起來,這是面對更加厲害的鬼怪都沒有體會到過的感覺。
“不、不,我沒有……”女鬼連忙辯解。
沈冬青:“那你是覺得他不好吃?”
女鬼下意識地?fù)u頭,可是搖到一般,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目光沉了下來,還以為回答錯了,立刻改口:“好吃、好吃的!”
在冷靜了下來以后,它確實(shí)感覺到了沙發(fā)上的人有一股強(qiáng)大的陰氣??蛇@種陰氣太過濃郁,對于它這種鬼來說,是避之不及的,哪里還會想著吞噬?
沈冬青更加生氣了:“那你還說不想吃?”
女鬼快哭了。
說不好吃不行,說好吃也不行,這不是為難鬼嗎?
它委委屈屈地說:“我不敢……”
沈冬青冷哼了一聲:“想你也不敢,這是我的?!?/p>
他還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周聞彥宣誓主權(quán)。
女鬼唯唯諾諾:“是、是您的?!?/p>
周聞彥忍俊不禁,握著沈冬青的手,哄道:“行了,是你的?!?/p>
沈冬青這才消氣了,沖著女鬼說:“你們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鬼啊,不好好害人,就知道打騷擾電話,能不能多看看鬼片,和別的鬼學(xué)習(xí)一下?”
女鬼低垂著頭,一臉深受教導(dǎo)的樣子:“我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多多看鬼片?!?/p>
圍觀的藍(lán)莓:……
這到底怎么回事?
從鬼來電索命現(xiàn)場直接跳到了教育頻道?
沈冬青說:“還有,別想著打我的人的主意?!?/p>
女鬼接受了一番深刻的教育,覺得自己的靈魂哦不,鬼魂都得到了升華,再也不是碌碌無為、毫無目的的鬼了。
“是,我要為了更好的索命害人而學(xué)習(xí)?!迸碚f得是擲地有聲。
沈冬青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
女鬼試探地說:“我想去試試怎么方便快捷專業(yè)的索命,要不,先走了?”
回去以后,它第一個要害的就是那個驅(qū)使它來索命的刺青。
這刺青竟然讓它當(dāng)炮灰,要不是它機(jī)靈,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周聞彥叫住了它:“我有個問題要問你?!?/p>
女鬼諂媚地說:“您問、您問?!?/p>
周聞彥:“你是怎么變成鬼的?”
鬼都不會無緣無故的誕生,大多都是心有執(zhí)念,意外橫死之人所化。
基本上每一個鬼都會有一個故事。
女鬼愣了一下,回憶起從前,但卻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
好像它一誕生就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