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藥
熱。
細(xì)細(xì)密密、絲絲縷縷的熱度,順著指尖足尖,一路綿延起來。
那熱度不似烤火,不似加衣,輕如絲帛,軟如棉絮,一點點糾纏著他,撩起身體深處,更多、更難言的欲望。
岳清夏緩緩呼了口氣。
就連呼吸也帶上了灼人的熱度……讓他想忽略都不成。
邢莫修的手段,果然沒那么簡單。
岳清夏閉了閉眼,想再睡一覺,可事與愿違,他越想入睡,意識反倒越發(fā)清醒。
清醒地意識到……他的身體,正在渴望著什么。
“大師兄?”
偏偏這個時候,李因又來了。
岳清夏一時甚至產(chǎn)生了往被子里躲過去的沖動……可惜還沒將之付諸實踐,兩人的目光便對上了。
李因面帶喜色,朝他晃了晃手中的一把小巧鑰匙:“大師兄,這個是不是你身上那個的鑰匙?”
岳清夏微微一愣。
他剛醒來時,身上大部分的淫物已經(jīng)被摘掉了,只留了那幾個皮環(huán),跟緊貼著陽根的連心衣。
前者應(yīng)該是因為鎖扣難解,后者……想想被師弟剝掉這個時該是個什么樣子,岳清夏就發(fā)自內(nèi)心地希望他別發(fā)現(xiàn)此物。
那把鑰匙,倒確實是岳清夏印象中如意環(huán)鑰匙的模樣,若李因能早點找到它,他或許還會高興,可現(xiàn)在……
岳清夏既不能說不,又不能讓李因別給他解下,只得點頭,看著師弟靠了過來。
因著那陣情熱,岳清夏的皮膚微微有點透粉,李因似乎也注意到了,卻沒有挑破,伸過手來,將鑰匙抵著岳清夏頸上的皮環(huán)接口。
只輕輕一觸,接口便分了開來。
就算皮環(huán)柔軟服帖,戴得久了,皮膚上還是留了一圈紅痕,李因用指背在上面揉了揉,又趕緊縮回手,自絲被縫隙中探進(jìn)去摸索。
有只手握住岳清夏的手腕,將它輕輕拉了出去……靠李因近點的那邊倒沒什么,離得遠(yuǎn)的那邊,想要碰到,難免會觸及其他地方。
胸腹間傳來細(xì)碎的摩擦感,明明該是尋常之事,可落在燃著情熱的身體上,總讓人覺得不對勁。手腕還好,等李因握住腳腕的時候,岳清夏面上不顯,呼吸卻不免有些急促了。
好在李因表現(xiàn)如常。
尋常人遇著兩人間那些不堪之事,不說斷絕往來,至少也會拉開距離,以免尷尬……他卻平和沈穩(wěn),對待岳清夏的態(tài)度,更是一如往日——甚至還多了些體貼關(guān)切。
岳清夏當(dāng)了這么多年大師兄,只有他照顧師弟師妹的,什么時候讓師弟師妹照顧過?就算知道此時是情非得已,他仍有些占人便宜的歉疚??涩F(xiàn)在被占便宜的那個,倒像是理所當(dāng)然一般……
心里想些有的沒的,時間過得便也快了,等岳清夏回過神,兩邊腳踝上的皮環(huán)都被解了下來。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李因卻停了下來,沒有去解最后兩個皮環(huán),只把鑰匙攥在手心里,望著岳清夏。
“還有一事,”李因說,“我在翻看妖人手記的時候,找到了點東西……”
他居然也磕絆起來,臉色微紅:“師兄可還記得,妖人在你身上下了毒?”
岳清夏怎么可能不記得?
李因不說還好,他一提,那險些被忘記了的情熱,又一次尋到空隙,無聲無息地漫了上來。而曾被淫毒浸染的兩個地方,也難以自制地麻癢起來……
“妖人手記里提到了那兩種毒,還提到了解方。”李因道,“不過他留著那解方,說到底也是為了折磨人用的,效果可能不是很好?!?/p>
效果再不好,對此時的岳清夏來說,也是一根救命稻草——可直到李因?qū)⑺幠脕?,他才明白為何師弟會吞吞吐吐?/p>
解藥有兩種,一碗凝脂一般瑩白的藥膏,和一根大約有手指粗細(xì),兩寸長短的藥棍。
也許是為了壓下尷尬,李因動作格外利索,扶起岳清夏,又把外袍給他披上后,便在床邊坐下,用細(xì)筆調(diào)起了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