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含吮
小師弟的出身,岳清夏自然清楚。
不僅清楚,李因入門之初曾與其他弟子發(fā)生沖突,對方當(dāng)眾說出此事,他還擔(dān)心過小師弟為此自暴自棄,著意留心了幾天。好在李因胸懷坦蕩,并不因出身而妄自菲薄,岳清夏這才放下心來。
“我在那兒長到十四歲,也算是看足了風(fēng)月場里的手段,”李因?qū)⒃狼逑牡耐馀廴×诉^來,披到他身上,“對那地方來說,最要緊的,除了怎么伺候人,就是怎么調(diào)教人……要教的不光是姑娘,也有男人?!?/p>
“男人?”岳清夏訝然。
李因點點頭:“是,在我印象中,除了那些因為家貧被賣進(jìn)來或者自賣其身的郎君,還有落第后被人騙著寫了賣身契的書生,主家敗落后被買下送來的世仆,甚至有位上過戰(zhàn)場的將軍……也算是什么人都有了。”
岳清夏啞口無言。
他與李因剛好相反,出身世家,自幼向道,入了白華山之后更是一心修行……莫說男子與男子,便是男女之間的情事都只了解個皮毛,還是作為修行方式去研究的。
若論道法,他指點師弟師妹們修行綽綽有余,可在這種事上……怕是要小師弟反過來教他。
李因也沒笑他,繼續(xù)道:“收了人之后,教的第一樁便是‘聽話’,好讓人服帖了不敢生事。姑娘家還好些,嚇一嚇,餓一餓,打一打,多半也就怕了??梢灿行┯补穷^,打不服,歡館買他們畢竟是為了伺候人的,不能下死手打。這時候,便會教他們‘舒服’。”
“能用的法子,無非就是那些,只是一邊弄著,一邊還會不斷問他們,是舒服,還是不舒服。”李因嘆了口氣,“要用到這一步的人,大多學(xué)過道德文章,知道禮義廉恥……又怎么可能承認(rèn)自己被那些下流法子弄得舒服。”
“說來也怪,明明是被打得皮開肉綻了也不肯低頭的人,這般整治上幾回后,卻會痛哭流涕,再也撐不下去?!?/p>
李因望著岳清夏,聲音里竟帶了幾分懇切:“里面的因由,說穿了簡單得很——被逼到極致時,若是說真話,人還能撐得住,可要是言不由衷地說謊,自己心里那關(guān)都過不去,又怎么可能堅持得了?結(jié)果舒服也不舒服,難過也不難過……這般不上不下的,最是煎熬?!?/p>
岳清夏一時默然。
“于此事,道理也是一樣——師兄剛才,是不是有些辛苦?”
岳清夏下意識地想否認(rèn),可想到李因方才的話,他窘了片刻,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雖然定下了要靠情事解毒,可以師兄的性情,是萬萬不肯真讓自己沈浸其中的,”李因道,“怕是一直想著,該怎么忍耐,怎么守心……怎么教自己,別那么快活吧?”
“……”
見岳清夏不語,李因反倒笑了笑:“此乃人之常情——大師兄畢竟是大師兄,哪有在師弟面前……不正經(jīng)的道理?”
他順便檢討起自己來:“也是我的不是,光顧著怕大師兄不舒服,用的手段太軟。如果大師兄放心……”
他柔聲道:“下一回,便交給我吧?!?/p>
三日后,碧綾江上。
碧綾江有“神仙玉帶”的美稱,江水如碧,水流和緩,沿岸不是山水美景便是繁華城鎮(zhèn),常有文人雅士自上游處置一輕舟,順江而下,一路品酒觀景,遇著同游之人,便詩文唱和,同賞風(fēng)月,留下無數(shù)華美篇章。碧綾江因此名聲大作,甚至有了“不游碧綾枉此生”的嘆詞。
在碧綾江上過日子的人因此看慣了各路裝點得精致漂亮的花船,可就算再見多識廣的漁家,見了此時飄過江面的這艘船,也不免嘖嘖稱奇——
此舟通體青碧,澄澈如玉,遠(yuǎn)遠(yuǎn)望去,幾乎與江水融為一體。更難得的是明明舟上無帆無槳,竟始終不曾偏移方向,遇著來船還會自行閃避,仿佛活物一般靈巧。
只有最老于世故的漁家,才能看出它的底細(xì)——這分明是某位仙家的法駕,就不知是哪位仙人如此有閑情逸致,來這碧綾江上泛舟?
法寶到底是法寶,青葉舟不似尋常船只,內(nèi)部空間極大,行走坐臥絲毫不顯逼仄,且船行平穩(wěn),不看窗外景象,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正在水上。
岳清夏坐在房中,靜望著掌中的一枚鈴鐺。
鈴鐺由白玉琢成,綴著紅線穗子,佩在腰間,行動時不會出聲,只有將它捏在指間搖晃,才會發(fā)出鈴響。
搖響此鈴,李因手中的另一枚鈴鐺也會一并響起。
這暗號簡單方便又容易掩飾,剩下的問題,只有岳清夏自己……
三日前的對話似是又在耳邊盤旋,岳清夏閉了閉眼,到底是握緊鈴鐺,輕輕一晃。
鈴聲細(xì)碎,幾不可聞,卻一下下打在了岳清夏心上……他坐立難安地等了片刻,總算等到了響起的敲門聲。
輕敲三聲后,李因走了進(jìn)來。
他朝岳清夏笑笑:“既然師兄放心,小弟就要冒犯了?!?/p>
言罷,不等岳清夏開口,他先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師弟衣衫工整,自己卻只穿著里衣,瞧著有些不成樣子……岳清夏心里剛浮出這念頭,便聽李因道:“師兄,過來吧?!?/p>
過來?
岳清夏遲疑地走了過去,李因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再靠近些。
直到兩人之間差得不足半步,他才驟然發(fā)難,勾住了岳清夏的腰。
岳清夏讓他拉得一晃,手不由抬起,按住師弟肩膀,李因順勢而下,竟扶住了他的右腿,向上一托——
等李因動作完畢,岳清夏已經(jīng)被擺了個一腳踏地,一腳踩在床沿上,身形微微搖晃,不得不搭著李因肩膀借力的姿勢。
他急著想后退,李因的右手卻一直按在他腰上,不許他逃:“大師兄稍微忍忍,馬上就好?!?/p>
他語調(diào)客氣,左手動作卻半點不慢,落在岳清夏抬起的右腿上,輕輕拍了拍。
暗含力道的掌心貼上,白綾長褲直接被震成了碎片,趁岳清夏一時來不及反應(yīng),李因手掌翻覆,順著柔軟腿線,慢慢地?fù)崃松先ァ?/p>
常年執(zhí)劍的手上略有薄繭,貼著極少見天日的細(xì)嫩皮肉,一邊撫摸,一邊揉捏。酥麻滋味自腿側(cè)傳來,岳清夏讓他捏得幾乎站立不住,只小聲喘息著,竭力穩(wěn)住身體,甚至不曾注意到,趁他無暇分心的時候,李因已解了他的衣扣,里褲也被一并挑碎,等岳清夏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成了個敞著胸懷,下體光裸的模樣。
李因卻還是那樣,連衣帶都不曾解開——這般對比令岳清夏臉色更紅,更不用說,他還站得離李因極近,像是主動將自己送上去一般,跨在他的身上……
“師兄,”李因抬手,輕點了點已半立起來的分身,“可覺得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