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韶的視線找尋到了他,囈語般說︰“我不能死在這里。放我走吧……”
劉卓心窩一酸,咬牙說了聲︰“好?!?/p>
當(dāng)年質(zhì)子出逃事發(fā)后,劉卓將阮韶帶走,安置在別院里。等阮韶傷一好,他就將人按在了床上,強(qiáng)行上了他。阮韶內(nèi)心自然抵觸,面上卻冷冷地逆來順受,死人似的任由劉卓發(fā)泄。劉卓起了爭強(qiáng)好勝之心,使盡了法子逗弄他,次次都要逼得他脫了冷漠的面具,淫蕩迷亂地張開雙腿求他來操才罷休。
阮韶既然破了功,便也破罐子破摔,變成了一副沒心沒肺地模樣。劉卓卻更加不滿,只好在性事上變著花樣弄他,阮韶竟也欣然接受,還十分得趣,把劉卓氣了個半死。
兩人心懷鬼胎,倒是在床第之間混得極熟,加上他們在這事上十分契合,每每都淋漓暢快,相當(dāng)盡興。于是到了后來,劉卓干脆就住在了別院里,和阮韶日日歡好,樂不思蜀。
那時他的王妃靜山有孕,被身邊好事的仆婦一鼓動,挺著肚子殺上門來。當(dāng)時劉卓正拉著阮韶在花園假山后荒唐,阮韶褪了褲子跪在秋千上,劉卓按著他的腰,操弄得正爽。靜山氣勢洶洶而來,看到這一幕,驚愕得面無人色。劉卓看她目光膠在阮韶身上,想起兩人當(dāng)初有過曖昧,醋意大發(fā)。阮韶背對著不知道來了人,只知道劉卓突然發(fā)力,狂亂抽送,干得他渾身筋骨都酥麻了,伏在秋千上哼叫呻吟。
劉卓暢快淋漓地干完,剛提好褲子,靜山突然發(fā)狂了似地沖過來。劉卓本以為她想給自己一耳光,不料她直直向還軟在秋千上的阮韶?fù)溥^去,手上一把利刃朝他身上刺去。
劉卓來不及思考就沖過去,一掌砍在靜山手腕上,卸了匕首,又順手將她推開。等他把阮韶抱進(jìn)懷里時,才發(fā)現(xiàn)靜山倒在地上,裙子已經(jīng)被血染紅。
靜山當(dāng)晚小產(chǎn)下一個成了形的男胎。劉卓很是愧疚難過了一陣,雖然還有側(cè)妃有孕,但是這是他第一個孩子。建安帝后來把劉卓叫進(jìn)宮訓(xùn)斥了一番,并且隨口說︰“那個阮韶,我會替你處置,你先回府好好陪一下你的王妃。”
劉卓當(dāng)時只覺得后心中了一箭似的,拔腿就飛奔出了宮。建安帝氣急敗壞地叫人攔,都沒攔下他。
劉卓趕到別院的時候,阮韶已經(jīng)被逼喝下了皇帝賜的毒酒,臉色發(fā)青地倒在地上抽搐。劉卓一拳揍飛了賜酒的太監(jiān),抱起阮韶,又是催吐,又是灌洗,一大堆名貴藥灌下去,終于救回了阮韶一條小命。
阮韶養(yǎng)病那段時日,劉卓也被建安帝禁足思過。阮韶病得半死不活,高燒連連之際,只知道求劉卓放他走,說他不能死在這里。劉卓看著他燒的渙散的雙眼,終于點(diǎn)了頭。
阮韶病好后,出了府,卻留在京城里建立了一個戲班。劉卓時常去找他,他也不推拒。兩人便常常在阮韶處歡好纏綿,這偷情般的感覺反而讓每次性事都十分刺激盡興。
只是后來阮韶勾搭上了別的王孫公子。劉卓大怒,阮韶卻是反問道︰“你都對人說我是被你玩剩了趕出府的倌人,那些人撿你剩貨罷了,你得意才是,生什么氣?”
劉卓氣不打一處來,又怕事情鬧大了,建安帝還要為難阮韶,只要打落牙齒和血吞,自己忍了。
一轉(zhuǎn)眼,竟然已過了這么多年。
劉卓現(xiàn)在還記得和阮韶的初次性事。阮韶身體還虛弱,被他剝光了在床間百般玩弄。他那時候興奮無比,終于可以將這個人壓在身下盡情凌辱褻玩。那次他把阮韶折騰了夠嗆,可最后發(fā)泄完畢,看著身下昏死過去的人,胸腔里卻是一片空虛彷徨。
從那時起,他就在思考,自己為什么會惱怒,會空虛。他已經(jīng)將阮韶索取干凈,可還是得不到滿足。是他太貪婪,還是他一開始就用錯了方式?
夏夜微風(fēng)醉人,劉卓抱著阮韶,輕聲問︰“你當(dāng)年說你不能死在我那里。沒說不想死,而是不能死。這話應(yīng)該有下文?!?/p>
阮韶在他懷中稍微動了動,“那你覺得下文是什么?”
劉卓低頭吻著他的發(fā)頂,手指纏繞把玩著烏絲,半晌才說︰“你不能死在那里,你還要幫助阮臻,助他成就大業(yè)。你留在京城,開了個戲班,結(jié)交三教九流,甚至和那些王孫公子……就是為了情報。我說的可是?”
阮韶的臉頰貼著劉卓厚實的胸膛,耳朵清晰地聽到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以前無數(shù)個夜晚,淫亂不堪的性事過后,他們倆就會如這般安詳親密地相擁在一起。他就枕著這個胸膛入眠。很奇怪,明明是仇人,可是身體卻能最親密地結(jié)合,還能如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同床共枕。
阮韶忽然輕笑道︰“你以前同我一起睡,就沒擔(dān)心過我半夜摸刀子把你殺了?”
劉卓也笑,胸膛振動,“你?你殺不了我?!?/p>
阮韶緩緩起身,跨坐在他身上,肩上披著的衣衫滑落,露出身軀上曖昧的齒痕。月亮隱在云層中,只有微弱的輝光勾勒出他清俊的輪廓。他修長冰涼的手指在劉卓的胸膛上劃著圈,然后向上移動,描繪著他面部俊朗堅毅的輪廓,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我才不殺你。我只利用你?!?/p>
劉卓一笑,張口含住那根手指,舌頭纏繞了上去。阮韶眼色一深,也隨即笑了。他移下身去,摸到劉卓又已堅挺的性器,抬起身,將它緩緩納入體內(nèi)。柔軟濕滑的媚肉立刻層層纏裹上來,將那碩大絞住,像是要榨取出每一滴汁液。劉卓舒服地嘆息一聲,將阮韶拉下吻住。
風(fēng)又將云吹散,月光重回人間。兩具年輕優(yōu)美的身體沐浴著月光,溫柔舒緩地律動著,就像糾纏在一起的兩根藤,結(jié)合得如此緊密,無法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