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俊成看著廖小佳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白癡。她忍不住伸手捏董俊成的臉，“看著又不傻呀?！?/p>

李赫心疼，急忙過來拉她，“看就是了，別動手動腳的?！?/p>

廖小佳正想吐槽幾句，醫(yī)生帶著護士呼啦啦地趕到。醫(yī)生做檢查，護士把三個病人親友像趕蚊子似的趕出了病房。

廖小佳在走廊里跳腳，“這下可怎么辦？他可千萬別傻了。哎呀你們兩個現(xiàn)在倒啞巴了。給我說句話呀！”

“醫(yī)生還沒說話呢！”李赫沉著聲說，坐在走廊的椅子里，從懷里摸出一支煙。他猛然想起這是醫(yī)院，只好又把煙揉了，丟進垃圾筐里。

趙裴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窗盯著里面人的一舉一動。董俊成在醫(yī)生的檢查下配合得還挺好，醫(yī)生和他說話，他或點頭，或搖頭，似乎也沒有開口說話。

可他剛才分明叫了廖小佳的名字，可見不是不能說話，而是不愿。

廖小佳偏偏在這時哪壺不開提哪壺，笑了兩聲，道：“萬一他記憶繼續(xù)倒退，那就好玩了。我看他別回到還和我在學校里談戀愛的時候吧？那時候別說你李赫，就連你趙裴，都是個莫須有的人物。”

趙裴狠狠瞪她。廖小佳也不怕他，繼續(xù)說：“古人說得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們兩個爭奪了半世，最后讓我撿了個便宜。哎呀，偏偏我已經(jīng)有主了，拿他在手里也是個麻煩?！?/p>

李赫也瞪住了她。廖小佳嗤嗤冷笑了兩聲，這才住嘴。

姜醫(yī)生走出病房，立刻被團團圍住。他慢條斯理地說：“目前看起來身體方面一切良好，他的記憶還是很混亂。這點我建議還是讓心理醫(yī)生來治療的好。”

庸醫(yī)。

三個人同時在腦子里道。

姜醫(yī)生像是會讀心術似的，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當然也得用心藥來治。身體上的傷我能看，這里，”他指了指胸口，“那就要看他自己了。好了，董先生說他想和廖小姐說話?！?/p>

“我呢？”趙裴和李赫這輩子第一次異口同聲說話。

姜醫(yī)生搖頭，“他只想見廖小姐。”

廖小佳得意又同情地看了這兩個沮喪的男人一眼，跟著醫(yī)生身后進了病房。

李赫站在門外，看著廖小佳親昵地和董俊成手拉手，兩人像地下黨交換情報似的交談著。董俊成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顯得木呆呆的，沒有血色的嘴唇輕輕動著，說一下，停一下。李赫不懂唇語，也沒法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廖小佳說了什么，董俊成終于抬起頭，朝門邊望過來。

李赫透過玻璃窗深深地凝視著他的雙眼。董俊成的嘴唇翕動了一下，還是什么都沒說，頭又低下去了。

過了良久，廖小佳才從病房里出來，笑瞇瞇地對兩個等得不耐煩的男人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