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歲夕夭夭

幾場大雪落罷，便是年關(guān)。

雖不過是個(gè)小小修撰，瞿先的交際應(yīng)酬也未曾少多少。于以后他是有其他打算的，很多事要早早經(jīng)營起才是。

因著這份忙碌，陶稚的夜間睡眠方安穩(wěn)了些。自打他哄了自己穿他的衣服之后，他們的恩愛似乎越發(fā)胡鬧了。陶稚覺得荒唐，可又不能否認(rèn)自己在那場場情事中體味到的蝕骨歡愉。那樣的銷魂欲求，在二人相擁而眠的靜夜、在肌膚相觸的任一瞬間、在思念他的每一刻，都如魔魅般不經(jīng)意漫上心頭。

她總是無法拒絕他啊，甚至還很是喜歡。這樣的思緒讓陶稚覺得羞慚與慌亂，哪怕無法阻止腦袋與身體想他，她也覺得停一停恩愛，靜一靜心思為好。

陶稚已然做好準(zhǔn)備，哪怕是瞿先求歡，也要端起架子制止他。只是她忘了一點(diǎn)，他將她寵出脾氣，亦將她的身子養(yǎng)得敏感到離不了他。

他的大手撩撥幾下，她就化成了一汪春水。

如此倒真是不知心恨誰了——怪自己不爭氣也罷，怪他壞坯子也罷，到底又是一夜春宵，歡愉盡夜。

又能如何呢？左不過半推半就隨他去了。

除夕夜。

祭拜了父母先祖，放了些爆竹應(yīng)景，瞿先早早地便把陶稚帶回了屋里。家中主子只他們二人，雖說是年夜里團(tuán)圓飯，也不過比平常多了兩道罷了。而年節(jié)佳景，陶稚終究又被瞿先哄著飲了幾杯酒。

守歲守歲，這卻又守到了床上。

上元燈會(huì)。

瞿先親手為陶稚扎了一盞燈，走馬輪轉(zhuǎn)，燈影明暗，燈面上是并蒂花比翼鳥。

制燈的男子領(lǐng)著提燈的姑娘穿行在長街上，冰河面，城門樓。

天心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