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杉一邊吐槽自己努力卻無用,觀眾壓根不肯買她的賬。一邊將家里那些陳年爛谷子的八卦也抖出來,嗔怪自己老爹偏愛弟弟。
柏溪則回她自己亦是娛樂圈中一葉無助的扁舟,至于她家里,尚武的父親也一直有著生兒子的執(zhí)念,對她的培養(yǎng)多有苛刻一面。
童杉深感知音難遇,最后激動地直接握上柏溪的手,反過來安慰她道:“其實你比我好多了,你起碼還有個疼你的老公,哪像我……”
此處應(yīng)有凄厲哀婉二胡獨奏!
童杉接連嘆氣,喪到極致反倒又豁達(dá)起來:“你比我大一點兒吧,從今往后我就喊你一聲姐姐了!有什么用得到我的盡管提,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柏溪猛地抖了抖,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這進(jìn)展是不是太快了一點,怎么她一下子就成姐姐了呢?
“你要是在家里無聊,我就經(jīng)常去陪陪你;你要是說我想回娛樂圈了,我立馬使出渾身解數(shù)幫你找資源!”
柏溪笑得更是尷尬,腹誹我看你資源也不見得有多好,怎么一下子就能耐到能幫我拉資源了,嘖嘖。
柏溪跟童杉實話實說:“這個娛樂圈我是真的不想再去了,我最近想找點有意義,自己又愿意干的事?!?/p>
童杉眼睛發(fā)起光:“什么,什么呀!”
柏溪左右看了看,湊近她面前:“上次那個男人,后來找過你嗎?”
童杉剛想問哪個,腦子中忽然一個閃念過去,表情也尷尬起來:“別提了,我這次片子票房這么差,也有他功勞?!?/p>
柏溪盯著她看:“怎么了?”
童杉說:“人家能耐大著呢,找了好些水軍來黑我,我現(xiàn)在都快成過街老鼠了。你好端端的,突然提他干嘛?”
柏溪垂了垂眼睛:“那天幫過你之后,我在機(jī)場被人摸了屁股?!?/p>
“……”童杉立馬義憤填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除了你老公你爸爸,我未來老公……至于我弟跟我爸,勉強算是不好不壞吧!”
柏溪說:“我想辦個基金會,專門幫助被這幫臭男人欺負(fù)過的女人。”
童杉立馬跳起來,重 重拍了下桌子。周圍一圈人都看過來,侍應(yīng)生們也在觀望著,看是不是要過來提醒。
柏溪捂著額頭,一時間恨不得自己不認(rèn)識這家伙:“你瞎激動什么!”
“我覺得你的點子太好了,咱們?nèi)丝诨鶖?shù)這么大,遇到類似事情的女人一定特別多。有些為了面子,不會報警,有些雖然報了警,那些臭男人又能被關(guān)幾天?”
童杉說得口沫飛濺:“這時候如果有一個組織可以鼓勵她們,幫助她們,在她們最困難的時候送上慰藉,那一定是冬日暖陽夏天冰棍一樣的存在了?!?/p>
童杉話糙理不糙,柏溪肯定:“我也是這么想的,而且我本來就是公眾人物,在國內(nèi)的知名度還是不錯的,如果成立了這樣的基金會,最不用擔(dān)心的就是宣傳問題。”
“我想先選擇幾個典型做出實效,成功的例子是最好的廣告,有了第一批人的肯定,后面的工作就會好做很多了?!?/p>
“而且我的眼光不僅僅局限在只幫助女性,有時候男性在遭到侵害后,往往有著比女人更難以啟齒的現(xiàn)實因素。這部分人,是我之后想重點幫助的對象之一。”
“還有,還有!”童杉插話:“等咱們這個組織發(fā)展壯大了,還能走出國內(nèi),走向世界,走向全宇宙!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 柏溪又一次想拒絕認(rèn)識這個大腦缺根弦的家伙:“這么嚴(yán)肅的場合,你能不滿嘴跑火車嗎?還有,什么叫'咱們這個組織',我邀請你參加了?”
“你帶我啊!”童杉苦著臉:“我也是等待你拯救的人之一好不好?一百萬,我出一百萬給基金會做啟動資金,分外還帶上一只訓(xùn)練有素的宣傳團(tuán)隊?!?/p>
“我像是個缺錢的人?”柏溪獻(xiàn)上靈魂拷問。
童杉都快哭了:“那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肯讓我加入你的隊伍嘛!”
柏溪一下笑得壞而饜足,口吻滿是釣魚意味地說:“兩百萬,給兩百萬,我就給你個元老的位置坐一坐?!?/p>
童杉:“……”
童杉長長嘆了聲,感慨:“你真是學(xué)壞了,我看你以前挺高傲一人啊,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怎么嫁給紀(jì)寧鈞后,變得跟他一樣勢利了?!?/p>
她一提紀(jì)寧鈞,柏溪倒像是被提醒了:“為了避免之后的沖突,你最好跟我老實交代一下你當(dāng)年跟紀(jì)寧鈞戀愛的所有細(xì)節(jié)?!?/p>
童杉噗嗤一聲趴桌上,幸好剛剛沒喝咖啡:“問這個干嘛啦!”
“你可是他前女友哎,好比是個定時炸`彈一般。與其讓我以后每次看見你就想,她跟紀(jì)寧鈞好了多久怎么好的,整日惶惶,還不如你一次性告訴我!”
“可我沒什么說的!”童杉還想維持自己最后的體面,卻最終在柏溪堅持的眼神下投降:“我給他遞的情書,他也沒說肯不肯,反正我整天跟著他,他也沒排斥就是了?!?/p>
柏溪哼聲:“那你們談了多久?”
“也沒多久呀,可能就兩三周?反正我覺得一定不到一個月!是我先受不了他的,我本來就不愛看書,他倒好,天天不是帶我去圖書館就是要我做題做題!”
柏溪笑出聲,覺得這一點倒是像他:“那他除了這些事 兒,就沒跟你有過別的什么交流?”柏溪支吾半天才道:“他親過你幾次?”
童杉臉一下漲得通紅,倒不是害羞的,純粹是慚愧:“別說親了,牽手都沒有?!?/p>
“嗯?”柏溪挑眉看著她,腹誹應(yīng)該不至于吧,從紀(jì)寧鈞一開始就對她動手動腳還各種欲`求`不`滿來看,這個人是很重`欲的!
童杉說:“我真沒騙你!不僅僅是我,我敢保證他對其他女朋友也都是這樣。我們后來還組了個群呢,專門討論他是不是在這方面冷淡,還有人說……說……”
柏溪聽得著急:“說什么呀?你別吞吞吐吐的!”
“說他要么是gay要么不行!我們還一直特別想問你來著,后來看你倆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也沒點消息。我們就一致覺得……”童杉咽了口唾沫:“他可能真的不行。”
柏溪:“……”
另一邊,紀(jì)寧鈞打了個噴嚏。
助理胡杰如臨大敵:“老板,你不是感冒了吧!”
紀(jì)寧鈞揮揮手:“沒有,沒有?!?/p>
……就是覺得耳朵喉嚨都莫名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