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打斷他:“要是我跟你說我想出門做點事,你會同意嗎?”
紀寧鈞自然是點頭:“為什么不同意?我一直不反對女人婚后工作,這是你們的權(quán)力和自由,你覺得不辛苦就好了?!?/p>
柏溪眼睛里忽然放光:“我其實還沒想好做什么呢,但我思路其實很明確,跟你一樣,我特別想做個有用處的人?!?/p>
柏溪把他碟子里剝下來的蝦肉塞嘴里,說:“可能有點費錢啊,你到時候不要心疼?!?/p>
“錢永遠都是小事,我就是想知道還能不能一回來就看到你。”紀寧鈞替她擦著嘴角:“別到時候我也忙,你也忙,兩個人怎么都見不到面,那我是真的該煩惱了?!?/p>
“讓你煩一煩也好! ”柏溪眉飛色舞,腹誹以前就是讓你太省心了。
兩個人一連吃了六只大龍蝦,幾碟肉類,還有各式點心,這才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從餐廳走了出來。
柏溪實在過意不去,又兌了些籌碼去玩兩把。
柏溪從小就被爸媽管得嚴,家里嚴禁黃`賭`毒,別說是賭`錢了,長到這么大連個斗地主都不會。
她跟著紀寧鈞轉(zhuǎn)了圈,最后還是回到他們來時的項目。
這一桌玩法非常簡單,擲點數(shù)比大小,選哪一邊就把錢投到哪一邊,簡單粗`暴但也不失娛樂性。
柏溪原本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想著把面前籌碼輸光就走。
誰想到運氣絕佳,一連二十多把,每把都猜中大小。眼見著其他人面前的籌碼越來越少,她面前卻堆了一堆。
柏溪驚愕,原本只是想把吃龍蝦的錢還一點給賭`場,怎么這錢卻像是黏她手上一樣。
因為運氣實在太好,賭`場里不少玩家都跑過來看熱鬧,剛剛一直在旁看手機的紀寧鈞也將注意力投了過來。
柏溪玩得滿臉通紅,顯然已經(jīng)嘗到樂趣,拍著桌面不停要荷官繼續(xù)擲點。
紀寧鈞將手機收起來,剛準備要過去,身邊一道紅色身影擦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地毯絆了一腳,整個人重心向前地摔了下去。
紀寧鈞眼疾手快地去抓了她胳膊,拽人起來,女人就順勢倒在了他懷里。
賭`場里看似十分太平,其實各色人都有,隱在暗處的潮涌一刻都沒有平息過。
女人佯裝過來玩的散客之一,其實根本就是賭`場放出的托,專門找那些看起來有經(jīng)濟實力地做冤大頭。
她剛剛就注意到了紀寧鈞,偌大賭`場,穿著西裝的商務人士實在不少,但有他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清貴逼人氣質(zhì)的,實在不多。
他面前的籌碼不多,也一直沒見他玩什么,從頭到尾都在手機上點來點去。
女人猜測他應該來得不多,對各種玩法都很陌生,無聊之下只好選擇一個人待著,寧愿處理公務也不是休閑娛樂。
他這樣的男人,她看得很多,往往只差一個領路的就能徹底陷入進來。
是以她窈窕走來,沒想到還沒施展,男人居然已經(jīng)站了起來,她也只好假裝要摔倒,幸好男人不是個冷漠的,扯了她一把。
女人改變方向直接撞進他懷里,順帶反扯著他胳膊在她豐滿的胸上蹭了蹭。
她一身緊身紅裙穿得曲線畢露,做過幾次整形的一張臉也堪稱魅惑。起身站好的時候喘了兩喘,聲音甜甜地說:“謝謝?!?/p>
男人看過來的時候,她心跳都是一窒,方才遠遠看著只是覺得還好,應該是個帥哥。
誰想到何止是個帥哥,根本就是鐘靈毓秀的尤物。男人個子高挑,五官精致,氣質(zhì)也是最吸引女人的清冷。
只一面,女人就已經(jīng)想好今晚睡他時的上百種姿勢了。
紀寧鈞也不是個蠢的,這女人湊過來的那一瞬,他就知道這是個什么玩意兒了。
最惡心的是她故意把那兩個也不知真假的東西蹭到他胳膊,難受得他現(xiàn)在就恨不得沖進洗手間好好搓一搓。
女人聲音也是做作至極,勾著自以為甜膩可人的笑道:“帥哥,一個人來玩的?”
紀寧鈞連話都懶得說,理了理領帶,轉(zhuǎn)身要走。女人又用她涂了艷俗紅色指甲的手來試圖抓著他,反被紀寧鈞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男人剛硬的手重重打在女人柔軟的手背上。
女人疼得抽了口氣,卻還不敢錯過這塊到口肥肉。耐著性子繼續(xù)用甜膩聲音撒嬌道:“先生,你弄痛人家了!”
紀寧鈞卻已經(jīng)忍無可忍,沉著一張臉剛要發(fā)作--
“你干嘛呢!”身后柏溪忽然厲聲喊了起來,一瞬間,原本嘈雜的賭場幾乎安靜了一秒,緊跟著,她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女人被扔了滿懷的籌碼,好幾個蹦到她臉上,砸得她滿眼金光。
紀寧鈞剛一轉(zhuǎn)身,預備跟紀太太解釋兩句。柏溪已經(jīng)很大力地把他扯到身后,像是小孩子急忙忙藏起自己心愛玩具,還忍不住要抱怨幾句似的:
“這是我老公!你再敢對著他發(fā)騷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