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chapter 16
事實證明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前一秒柏溪還在感恩老公為她慶祝生日,體恤他為了工作喝酒傷身,后一秒就忍不住想罵自己實在太過天真!
紀寧鈞不僅一點都沒醉的樣子,還特別的生龍活虎。
剛一進門就直接把她直接按在門板上--
門外,有打掃衛(wèi)生的保潔人員來清理他們方才在地毯上留下的痕跡。
哪怕已經(jīng)刻意放慢步子,還是被柏溪每一根高度警惕的神經(jīng)捕捉到,她不會知道僅僅只是一門之隔的房間里在發(fā)生著什么。
柏溪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快,輕輕的,穩(wěn)穩(wěn)的。
紀寧鈞卻絲毫不給她面子,門被推得一陣震動,方才一直行進的腳步聲忽的一頓。柏溪緊張得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紀寧鈞卻只是皺了皺眉。
他后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說:“我也沒想到我這個文文靜靜的太太,會把舞跳得那么好,那么的……有活力?!?/p>
等到一切結(jié)束,天都蒙蒙亮了,兩個人相擁著抱在一起,彼此身上濡染著的都是對方的味道。
柏溪完全是虛脫般的累,靈魂和軀體都已經(jīng)渙散的不行,整個人像是一堆散架的積木,松松垮垮地搭在紀先生身上。
腦海里倒是不斷重復著他剛剛說過的話:我也沒想到我這個文文靜靜的太太,會把舞跳得那么好,那么的有活力。
他說最后三個字的時候其實頓了頓,柏溪覺得他想說的幷不是這么簡單,只是礙于身份,所以才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詞語。
柏溪驀地睜開眼睛,仰著腦袋往上看了看:“老公!”她甜甜地喊:“你剛剛是不是想說我那么的……”騷氣。
柏溪舔了舔嘴,幾次話到嘴邊,最后還是被吞了下去。
紀寧鈞就覺得身前有個不□□分的小動物似的拱來拱去,偏偏她無處不軟無處不香,是不討人厭煩的那一種。
“嗯?”他微垂著眼睛,視線掃到她烏蒙蒙的頭發(fā)和水潤潤的眼睛。
柏溪在咽了一口口水,還是沒敢說,換了個話題小聲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跳舞呀?很難看嗎?”
喜不喜歡她跳舞?紀寧鈞此刻完全睜開了眼睛。
他趕到的時候,柏溪才剛剛開始表演,一開始是有些害羞的遲遲不想跟上節(jié)奏,等音樂節(jié)奏轉(zhuǎn)入快速,她也像是突破了那層枷鎖漸入佳境。
跳到興奮處,她跟hanna相互飚舞,國外出了名唱跳俱佳的女歌手,居然一點都沒在這個清閑貴婦身上占到便宜。
紀寧鈞能聽到身邊無數(shù)的竊竊私語,就像那晚夜店一樣,男人女人都用或愛慕或嫉妒的語氣詢問她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紀寧鈞也很想問,她到底是誰。
她明明是那個跟他結(jié)婚五年,認識超過十年的女人,可是他又覺得疑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她,沒有真正走近過她。
紀寧鈞想著忽然生出一點煩躁,急促地吁了一聲,將被子往她肩上帶了一帶,反問:“你很喜歡跳舞?”
柏溪眨巴眨巴眼,明顯感知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可是壓根一點都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就生氣了:“還……還好,就是瞎跳?!?/p>
“以后不許跳了。”紀寧鈞忽然打斷。
柏溪:“????”
紀寧鈞說:“知道自己是瞎跳還跳,跳得難看死了?!?/p>
柏溪:“……”
紀寧鈞又想起什么,搭在她肩頭的一只手忽地收緊,問:“怎么還是穿的那條裙子?我不是說了不許穿。”
“……”柏溪翻身趴在他胸口,捧著他臉道:“其實我跳舞很好看,是不是?你就是吃醋了,唔,好酸的味道啊?!?/p>
“吃什么醋?”紀寧鈞嗤地輕笑:“幼稚?!?/p>
“沒有么,沒有么?”說一句,她就在他下巴上輕輕捏一下:“騙人會長長鼻子,我要看看你鼻子有多長!”
紀寧鈞不堪其擾地咳哼了幾聲,平時稍一驚嚇就如兔子般跑走的紀太太今天卻膽大得絲毫沒有要退卻的樣子。
紀寧鈞索性推著她肩膀翻個身,將她死死壓`在`床`上,她還是毫無波瀾地朝著他笑,甚至敢湊近他耳邊輕聲道:“那以后我只給你跳- -”
后面幾個字說得極輕,幾乎只是氣音,溫柔夜色里分外誘`人。
“不穿衣服的?!?/p>
柏溪只是隨意地撩了一下,誰能想到紀先生是如此禁不住考驗。哪怕隔著濃濃夜色,柏溪依舊能看到他眼中冒出的滾燙焰火。
…………………………
真正有空睡覺得時候,清早柔和的光線已經(jīng)灑進了房間。柏溪拿過遙控將窗簾關(guān)好,躺回來的時候,紀寧鈞居然已經(jīng)睡著了。
暗色里,他冷白的臉陷進軟綿綿的枕頭,呼吸輕而緩。背脊弓起,長手長腳蜷縮著,幾乎要將自己整個抱起來。
白天的凌厲氣質(zhì)不在,他像是個孩子般安靜。
柏溪不知從什么地方看見過,有這種睡姿的人大多內(nèi)心孤獨,缺乏安全感……紀寧鈞這樣強大的男人,也會有柔軟的一面嗎?
柏溪帶著一臉慈祥笑容地盯著她的男人看了會。
隨即,八爪魚似的大手大腳纏過去,把他包了個嚴嚴實實。搭在他背上的一只手還忍不住拍著,像撫慰一個受驚嚇的嬰兒。
柏溪:“寶寶不怕啊,媽媽在這里呢?!?/p>
柏溪:“寶寶乖乖的,媽媽歡歡你呢?!?/p>
……
紀寧鈞今晚其實真的喝了不少,又連軸轉(zhuǎn)地從一個會議到另一個會議,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晚上還一次性補了前一周的糧。
這會兒他早就已經(jīng)睡著,只是剛剛?cè)雺簦鋈痪吐犚妭€年輕的女聲在向著他引`誘般地說著:“媽媽在這里呢。”
又是什么勾搭人的新路數(shù)啊?紀寧鈞潛意識里跟自己說話,哪里來的野雞敢自稱是媽媽,明明他是她爸爸。
柏溪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房間內(nèi)的窗簾仍舊拉得緊緊,連一絲光線都沒有,恍惚還是在深夜一樣。
她長大嘴巴,用力伸了個懶腰,眼角都擠出淚花。
往旁邊猛地一撲,思忖著是不是再跟親親老公多睡會兒,卻猛地撲了一空,只撈到空氣和一片平整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