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曼朝著她嘻嘻哈哈地笑,說:“我都把你送到門口了,你居然都不請我進(jìn)去喝杯茶,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柏溪站進(jìn)門里,卡著位子不讓他進(jìn)來:“我根本就沒讓你送,是你拼命要送的好嗎? ”
柏溪今天出門沒多久就在路上遇見了奧特曼,她起初還想當(dāng)成根本沒有看見他,偏偏這家伙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都已經(jīng)察覺出她的排斥了,還硬是要湊近過來,往她這邊貼熱臉。
見她在排隊買餛飩,他特別不屑地說她根本不懂吃,本市所有口味挑剔的老餮,都不會選擇在這家名氣大口味一般的店買。
名氣大?口味一般?柏溪當(dāng)即覺得被侮辱,這家店是她從小吃到大的,她才不相信市里還有比這兒味道更棒的。
奧特曼向她遞去一個“你等著瞧”的眼神,不由分說把她從已經(jīng)排了很久的隊伍里拉出去:“試試你就知道了!”
柏溪一路被他七拐八拐帶進(jìn)了一條僻靜的巷子,一時間她甚至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想對她做什么壞事了。
男人突然指了指一面留著背陰高墻上破敗不堪的小招牌道:“就是這邊了。”
店外面雖然看著很不起眼,店里面倒是十分干凈整潔,已經(jīng)有不少食客在里面吃了起來,奧特曼找到個空桌子,邊抽筷子邊喊她過來。
柏溪始終不太相信這男人,直到店家端來熱氣騰騰的餛飩,她剛剛吃了一個就被鮮得連舌頭都要吞下去。
奧特曼向著她笑,問:“是不是沒騙你?”
柏溪大快朵頤,但又十分倨傲地裝作矜持,說:“也就那樣吧。這玩意兒,再好吃能好吃到什么地步?”
吃完她買了一大包,預(yù)備留著晚上的時候煮。
可是光有餛飩,就像有肴無酒,沒點佳肴好菜,似乎還是沒辦法襯托出今晚的獨特氣氛。畢竟是除夕,肯定是要吃點好的的。
只是她就只有一個人,有什么能又簡單又好吃呢?
柏溪很快想到了火鍋,立刻要回農(nóng)貿(mào)市場買食材。奧特曼又跳出來,還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帶著她將最佳食材一網(wǎng)打盡。
他后來還做挑夫,一路都幫她拎東西。
柏溪的架子徹底端不起來了,今天這一天讓她對奧特曼刮目相看:“我沒想到啊,你一個男人居然對吃的東西這么了解?!?/p>
奧特曼倒還是跟她抬杠:“愛吃是人類天性好吧,怎么聽你語氣,好像挺瞧不起我的。男人就不能逛菜市場嗎?”
“小心眼,我可沒這么說啊,我就是覺得你挺閑。”
“閑不閑的,要看這個男人有什么追求。像你老公那樣,肯定是把生命都給工作了,我不一樣,我就喜歡享受生活?!?/p>
“……”這人突然提起紀(jì)寧鈞,柏溪一陣反感:“呵呵,泡夜店也算是現(xiàn)實生活?!?/p>
“怎么突然不高興了,是嫌我提起紀(jì)寧鈞了,還是單純反感我語氣輕蔑?”奧特曼笑:“我看你對他好像余情未了?!?/p>
“閉嘴吧?!卑叵姿谎郏骸澳遣皇俏依瞎耍仪胺?,前夫你懂嗎?”
“對對對,我怎么把你們離婚的事兒給忘了!”奧特曼忽然向她彎下腰:“所以你今天晚上一個人?”
他明顯就是來擠兌她的,柏溪不甘示弱:“誰一個人了,不要太多朋友?!?/p>
“朋友再多,沒有一個知心的,也會覺得很孤獨吧!”奧特曼還是那一臉玩味笑容:“要不要我--”
柏溪一把摀住他嘴:“我 道你是故意抬杠,但你再這樣,我會克制不住想報警的。”
兩個人一路斗嘴,奧特曼最后還是把柏溪送到了家里,幷且一只腳踩進(jìn)門里:“你不是說你今天晚上很多朋友嗎?”
門里壓根黑黢黢的,別說人影了,鬼影都看不見一個。
“這才幾點啊,我飯都沒做呢,他們怎么會來?”柏溪將他腳踢出去,說:“你快點走吧,一會讓他們看見了,我說不清!”
“說不清就別說嘛,我可以幫忙解釋?!眾W特曼油腔滑調(diào)。
柏溪深呼吸幾口,咚咚進(jìn)門,過了幾秒,拿了把鶏毛撣子過來,伸到奧特曼面前:“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揍人了!”
奧特曼原本拿手擋著她門,此刻被抽了下,痛得他立刻縮回手。
“你這個女人,也太兇了吧,我今天陪你逛了一天,你不說感謝我,還這樣對我!”他看似生氣:“過了年,你非得請我吃飯不可!”
“ ……”柏溪真的怕了他了:“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這才姍姍離開。邊往后退還邊向她揮手道別,途中被絆了一腳,差點摔倒,笑容陽光又狼狽。
柏溪實在忍不住笑起來,他遠(yuǎn)遠(yuǎn)說著“你這樣真好看”,她一陣臉熱,立刻又把門給關(guān)起來,心里蹦出幾個字:輕薄浪子。
家里還沒開燈,黑得不行,她伸手去開了玄關(guān)的燈,再去把客廳和房間的一起打開。
一包包的菜都還在門口,她根本懶得弄,肚子雖然餓得咕咕叫,可兩條腿懶得就只想搭在沙發(fā)上,整個人癱著。
她哪里有什么朋友來啊,新春佳節(jié),所有人都該陪著家人不是嗎?
她去拿了遙控打開電視,讓歡天喜地的聲音充滿整個房間。也不知道怎么的,方才還覺得沒什么的孤獨感,一下子變得好濃好重。
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柏溪立刻怔了下。
將電視聲音調(diào)小了,再豎著耳朵仔細(xì)聽一聽,確實有人敲門。
她嘆一口氣,趿上拖鞋往外走,開門罵道:“你這個輕薄浪子怎么又回來啦,我不是要你走嗎?”
門口的人笑容僵了僵,問:“輕薄浪子?”
柏溪吃了一驚:“紀(jì)寧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