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液體順著嘴角一滴滴流下, 黑發(fā)青年抬起手腕,蹙眉看向少年抿起的唇。
樓上的隊友尚未產(chǎn)生騷亂,就證明對方的木系異能還在生效, 但倘若沈一真的被喪尸病毒侵染,誰也不能保證那些長著軟刺的藤蔓依然安全。
難搞。
一通分析以后, 要救的人除了狼崽竟還多了隊友, 黑發(fā)青年瞄了眼自己快要止血的手腕,重重吮了一口,然后俯身低下頭去。
也正是在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少年最開始的夸贊并非哄騙, 自己口中的鮮血,確實帶著一股淺淡的甜味。
但是很快, 沈裴就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了。
昏迷的人完全不懂得什么叫配合,他嘴里含著東西,只能慢慢把少年的唇瓣蹭開一條小縫,努力頂開對方齒關(guān), 如同一只在和主人撒嬌的貓咪。
伸手抬了抬少年的下巴迫使對方被動做出吞咽的動作,黑發(fā)青年擼貓一般,一下又一下,用指腹順著對方的喉結(jié)。
眼見這一次的血液沒有再外溢,沈裴不由松了口氣, 趁著傷口沒有徹底結(jié)痂前又吮了一口, 耳尖發(fā)熱,他閉眼重復(fù)幾秒前的“親吻”, 突然有些慶幸此刻某人并不清醒。
老實說,此刻躺在自己身前的、這副年輕的身體,的確已經(jīng)早早脫離了男孩的范疇, 可因為曾經(jīng)真情實感地把對方當(dāng)成弟弟養(yǎng)過幾個月,沈裴在做一些親密的舉動時,到底還是會有幾分窘迫。
【這都多久了?你說的喂血療法到底有沒有用???】
習(xí)慣性用吐槽0049轉(zhuǎn)移注意力,遲遲沒等到少年睜眼的沈裴正琢磨著要不要再放點血,指腹下的喉結(jié)卻忽地自己滾動了一下。
等等?動了?
腦中靈光一閃而過,反應(yīng)過來對方在裝暈的青年霎時耳根滾燙,又羞又惱地直起身。
“沈哥,”手臂及時箍住青年腰肢,沒能忍住生理反應(yīng)的少年睫毛輕抖,十分無辜地眨了眨眼,“你剛剛這是在做什么啊?”
做什么?
做什么你心底沒點數(shù)嗎?
關(guān)心則亂,萬萬沒想到自己有天竟會被一個狼崽子用演技哄騙過去,當(dāng)場翻車的黑發(fā)青年眼神兇狠,臉頰卻紅得像滴血。
鴉睫低垂,他唇瓣上還染著幾縷尚未干涸的鮮血,較之平日里的淡粉,更多了幾分撩動人心的艷色。
本能一般,沈一舔舔自己被青年鍍上幾分水光的唇,下頜微抬,準(zhǔn)而又準(zhǔn)地重新吻了上去。
“你……!”慌亂的語句被盡數(shù)堵在唇齒之間,黑發(fā)青年伸手欲推,卻又顧及著對方先前受過的傷,只能貓似的,受驚地瞳仁圓睜。
哪怕是大體相同的動作,喂藥和接吻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事,一旦親昵的對象有了回應(yīng),所有單純的觸碰,都會擦出曖昧的火花。
簡單強勢,橫沖直撞,少年人的探索沒有任何章法,比起**,反倒更像是一種侵略和占領(lǐng)。
“……好了。”水聲嘖嘖,耳鬢廝磨,腰部用力從地上坐起,沈一依依不舍地磨蹭著青年的唇瓣,讓對方整個跪坐在自己懷里。
緩緩將那軟軟唇珠含在齒間咬了兩下,他趕在哥哥真正發(fā)火前見好就收:“這下舔干凈了?!?/p>
“沈哥的血應(yīng)該有特殊作用吧?我可一滴都舍不得浪費?!?/p>
沈哥?都什么時候了還叫沈哥?
再說了,剛剛那幾口沒喂進(jìn)去的血,難道全是鬼浪費的?
越想越覺得面前的狼崽子十分欠揍,黑發(fā)青年抬手蹭掉唇邊的銀絲,明明衣衫整齊,卻透著一股莫名的色氣。
“我一開始真的昏過去了啊,”稍一打眼就能瞧出哥哥在想什么,沈一抬手去擦青年唇邊沾著的細(xì)小芯片,委屈巴巴地放低音量,“看這個晶核的顏色就知道,里面肯定存著喪尸病毒?!?/p>
不過“人狼”和普通人類的體質(zhì)本就有所差距,動植物對喪尸病毒的免疫力都相對較高,便也沒那么容易失去理性。
況且在遇到沈裴之前,感染病毒與否,對沈一而言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作為基地里唯一幸存的實驗體,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喪尸,他都是這兩個群體中格格不入的異類。
但是現(xiàn)在,沈一當(dāng)然更想做人,畢竟只有這樣,他才能光明正大地黏著哥哥,無需擔(dān)心給對方引來麻煩。
“沒事了就起來吧,”抬手擋住少年想碰自己的指尖,黑發(fā)青年面無表情,假裝沒聽見對方的撒嬌,“上面還有隊員等著我們?nèi)ゾ??!?/p>
誰料就是這么幾乎沒怎么用力的一推,上一秒還生龍活虎的少年,忽然一陣低咳,重新倒回了地上。
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dāng)?shù)纳蚺幔骸狙b,你再裝,這次再信我就是豬?!?/p>
自帶掃描的0049:【……可他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太好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