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其中一個展臺前,手指輕撫那個鱷魚皮限量版包包,她的心一陣刺痛,“佟姨,他在書房嗎?我上去找他。”
“應(yīng)該是在書房,你上去吧,和先生好好談?wù)?,他這些年也很不容易?!辟∫倘崧暥冢妊月逑5谋秤跋г诙菢翘菘?,她才止不住的嘆氣。
劉媽站在旁邊,問道:“佟姐,太太回來了,你不開心嗎?”
佟姨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去廚房準(zhǔn)備果盤和果茶,劉媽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太太一走這么多年,先生對她從未忘情,他們?nèi)裟軓?fù)合,倒也是美事一樁?!?/p>
佟姨削著水果,她道:“這樣倒也好了,可是你忘記了五年前我們被叫去厲家大宅,厲老爺子和我們說的話?先生和太太要復(fù)合,隔著一條銀河系呢,唉?!?/p>
“哪有那么夸張,只要先生喜歡就行?!眲尩目捶ū容^樂觀。
佟姨欲言又止,想到厲家那位苛刻與狠毒的老人,她心里就莫名發(fā)怵。雖然半山別墅和厲家大宅那邊很少來往,可太太若是回來,就勢必是厲家的一分子,不可能完全沒走動。
“小劉,主人家的事我們少摻合,做好我們自己的分內(nèi)事就行?!?/p>
劉媽倒是沒再多說什么。
言洛希對半山別墅熟門熟路,她站在長廊上,她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會再踏進這里,此刻心臟砰砰的狂跳,她深吸了口氣,按壓下騷動的情緒,緩緩走到書房門口。
她今天來,是有話要問他。
她舉起手臂,敲響了書房門,過了一會兒,里面才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她穩(wěn)了穩(wěn)心跳,推開門走進去。書房里光線很黯,只有書桌旁的落地?zé)袅林?/p>
言洛希站在門口,看著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耳邊回蕩著韓崢的那番話。她知道,站在韓崢的立場上,他有理由懷疑厲夜祈的動機。
在來的路上,她也曾動搖過,是否能夠相信他。
可是只要想起那天在墓園里,看到他跪在厲媽媽的墓碑前痛苦而絕望的背影,她便不想再去懷疑他,如果連他都因為厲家的家族名譽放棄了厲媽媽,那么在這個世界上,她還能再相信什么?
她緩緩走過去,大約是反常的氣氛,讓厲夜祈察覺到什么,也或許是她身上飄散的淡淡甜香,讓他覺得熟悉,他一下子睜開眼睛,看見言洛希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可不是幻覺,她還在,“希兒,是你嗎?”
言洛希的心驀地疼痛起來,她點了點頭,“是我?!?/p>
厲夜祈站起來,椅子因為他激烈的動作而退后碰到墻壁,又反彈回來,男人已經(jīng)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懷里的軟玉溫香,終于讓他有了一點真實感,是她,活生生的她,不再是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