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國外過得這么辛苦,卻也從來不肯與他聯(lián)系,甚至在回國之初,她還刻意隱瞞言零是他們的孩子的事實。
倘若不是他帶她去W城,遇到她以前的鄰居,只怕他會以為,他們的孩子早在五年前就在那場綁架中流產(chǎn)了。
他自責沒有保護好她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而現(xiàn)在言零受傷,她又怎么可能輕易釋懷?
想到這里,厲夜祈心疼的親了親她的發(fā)頂,五年前他沒能保護好他們母子,五年后他依然讓言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傷,他怎么能原諒自己?
言洛希睡得很不安穩(wěn),噩夢纏繞著她,她夢見自己大著肚子,被一群人團團圍住,那個長相猥瑣的男人伸手過來扒她的衣服,她拼命閃躲,卻躲不開那只令她作嘔的手。
然后羊水破了,她拼命哀求他們送她去醫(yī)院,可是那些人卻冷漠的看著她,任她在死亡邊緣掙扎。然后她夢見自己生了個孩子,那些人抱起孩子狠狠往地上砸去。
“不要!”
言洛希尖叫著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她眼神空洞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掀開被子急急下床,連鞋都沒穿,就往門外跑去。
剛拉開病房門,迎面撞進男人懷里。
厲夜祈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他連忙問道:“希兒,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言洛希一心念著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言零,她揮開厲夜祈的手,就要往電梯間跑去,厲夜祈急忙扣住她的手腕,“希兒,現(xiàn)在還沒到探病時間,你去了也見不到小零,先吃點東西,你的臉色很不好,小零醒來看見你這樣,他會擔心你?!?/p>
言洛希渾渾噩噩的被厲夜祈拉進了病房,他按著她在病床上坐下,然后放下保溫桶,他摸了摸她的臉,“別擔心,我去問過主治醫(yī)生,小零的情況很穩(wěn)定?!?/p>
言洛希怔了怔,她心尖彌漫上強烈的痛楚,“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那些人把小零摔死了?!?/p>
“夢是反的,乖,別胡思亂想,先吃點東西,等小零從重癥監(jiān)護室出來,你才有力氣照顧他對不對?”厲夜祈安慰她。
言洛希眼眶濕潤,她吸了吸鼻子,勉強壓住心里的焦躁不安,她接過厲夜祈遞過來的碗,吃了幾口粥,就怎么也吃不下去。
她放下碗,站起身來朝門口走,“我想下去陪著小零,他一個人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會害怕。”
厲夜祈看她的樣子也沒辦法冷靜下來,他起身跟出去,輕輕嘆息一聲,“我陪你去,但是我們先把鞋穿上,嗯?”
醫(yī)院里冷氣足,她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很容易著涼。
言洛希低頭看著自己的光腳丫,她點了點頭,厲夜祈走回到床邊,拿起她的小白鞋,重新走到她面前蹲下,他抽出口袋巾,擦了擦她的腳,然后幫她把鞋子穿上。
言洛希垂下眸,一眼就看到他后腦勺上新?lián)Q的紗布,她心中一時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