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塵靜靜地看了她半晌,他自嘲道:“你不是怕我么?怎么現(xiàn)在敢在我面前這么放松的睡著了?是覺得我要訂婚了,不會再對你怎么樣了,所以放心了?”
他的問題沒有人能回答,自然睡著的顧淺也不可能回答他。
過了好久,他才拿起擱在一旁的薄毯蓋在她身上,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顧淺半夜被書落地的聲音驚醒,她惶然地睜開眼睛,書桌那邊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墨北塵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了,她擁著薄毯坐起來,看了看蓋在身上的毯子,她深吸了口氣,彎腰將書撿起來,放在了矮幾上。
她將薄毯疊好,關(guān)了燈,悄無聲息的離開書房,經(jīng)過墨北塵的臥室時,她看見門縫下面一片黑暗,她長長的吐了口氣,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翌日一早,顧淺依然在樓下院子里晨跑,只是今天她沒有等到來晨跑的墨北塵,她跑了好幾圈,眼看著上班的時間快到了,她才拿了毛巾和水壺進了別墅。
墨北塵從樓上下來,兩人在樓梯上狹路相逢,顧淺腳步一頓,仰望著墨北塵,小臉上多了一抹甜甜的笑意,“大哥,早??!”
墨北塵冷淡的點了點頭,然后與她擦肩而過,快步走了。
顧淺僵住,沮喪地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真想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捶打自己,她怎么這么不爭氣呢?倘若她早一點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他們之間根本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顧淺回房洗了個戰(zhàn)斗澡,換上衣服,她站在窗前擦頭發(fā),看見墨北塵出了門,她連頭發(fā)都不擦了,拿起手機和包就沖下了樓。
她沖出別墅,氣喘吁吁地跑到停車場,墨北塵正站在那里打電話,顧淺拍了拍胸口,好險趕上了,她用力喘了幾下氣,讓自己看起來像閑庭漫步一樣悠閑,她才慢慢走過去。
墨北塵剛好掛了電話,眼角余光瞥見她,他回頭望去,“怎么了?”
顧淺頂著一頭亂發(fā),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她說:“我的車送去保養(yǎng)了,我、我快遲到了,能不能坐個順風(fēng)車,把我送到地鐵站就行,我坐地鐵過去?!?/p>
墨北塵的視線落在她還在滴水的頭發(fā)上,又看了一眼她穿著拖鞋的雙腳,微一挑眉,“你打算穿成這樣去上班?”
顧淺垂眸,見自己還穿著拖鞋,她羞愧交加,她剛才生怕來不及,連鞋都忘了換,這會兒啞口無言,“那個,我好像忘了,不過沒關(guān)系,酒店里有我的備用鞋?!?/p>
墨北塵皺了皺眉,“去換鞋?!?/p>
顧淺有些不情愿,生怕他會趁她去換鞋走了,她訥訥道:“真的沒關(guān)系,再磨蹭我們都要遲到了?!?/p>
“去換鞋吧,我在這里等你,不走。”墨北塵無奈道,她生下來就是為了克他的,原本已經(jīng)對天發(fā)誓,從此以后都會無視她,不再將她放在心上,可他還是動搖了。
這一生,愛她已經(jīng)成為他的本能,或許他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魔咒,被她予取予求。
顧淺眼前一亮,怕他會反悔,她將手中的包和手機塞進他懷里,笑靨如花道:“那你幫我拿著,我馬上就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