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推開門走進去,不管墨夫人找上門來要做什么,她都不能避而不見。
墨夫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辦公室里的布局,眉眼間多了一抹嫌棄,像是覺得這里的空氣都污穢不堪,讓她難以忍受。
聽見開門聲,她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走進來的女人,她微微瞇起眼睛,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顧淺走到沙發(fā)邊,看著端坐在沙發(fā)上的墨夫人,四年不見,她依然雍容華貴,看起來面慈心善,誰又能想到,當初她親手灌了她一碗墮胎藥?
此時,再見到她,顧淺骨子里對她的懼意又冒了出來,其實說起來墨夫人對她很好,她被墨爺爺領(lǐng)進墨家后,墨夫人雖然對她頗有微詞,但人前人后,都做足了養(yǎng)母的本分,并未苛刻她。
大抵是有墨北塵珠玉在前,所以顧淺寄人籬下,哪怕墨夫人對她不錯,她打從心里也是怕他們的,那種怕其實就是源自于她自卑。
后來墨夫人親自灌了她墮胎藥,她對墨夫人就更是怕到了骨子里,這四年來,她常常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看著暗無邊際的黑夜發(fā)呆,心想一個看著心慈仁善的女人,怎么會變得那么恐怖?
“墨夫人,您好,聽說您找我?”顧淺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因為她知道,就算她說她是顧淺,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當初墨北塵強娶了她,墨夫人本就不滿意這樁婚事,但是奈何不了墨爺爺和墨北塵一心維護她,只得勉強同意,甚至還給了墨北塵一個期限,她一年之內(nèi)得懷上墨北塵的孩子,要不然就離婚。
當初她是巴不得和墨北塵離婚的,所以極盡所能的避孕,他們一年都沒有幾次同房,要想避孕很容易,后來被墨北塵發(fā)現(xiàn),他大發(fā)雷霆,之后兩人冷戰(zhàn)了許久,墨北塵才妥協(xié)。
如今再回想起過往,顧淺發(fā)現(xiàn)自從墨北塵強娶了她之后,似乎沒有一件事情是順著他們的心意發(fā)展的,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心累。
墨夫人穩(wěn)了穩(wěn)心神,眼神帶著刻薄的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聽說北塵為了你,居然搬進你們員工宿舍住著,可有此事?”
顧淺聞言,就知道墨夫人是找她麻煩的,她垂下頭,道:“是,墨總現(xiàn)在住在員工宿舍里,不過我勸過他,他執(zhí)意如此。”
“你這個狐貍精!”墨夫人抄起茶幾上的杯盞朝顧淺砸過去,顧淺連忙躲開,但是已經(jīng)涼了的咖啡還是潑到她的絲襪上,染上星星點點褐色的痕跡。
“你到底使了什么妖術(shù),把我兒迷得神魂顛倒,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墨夫人動了怒,臉色陰沉得厲害。
顧淺咬了咬唇,在她記憶里墨夫人一直端莊嫻淑,是貴夫人里的標榜,她幾乎很少生氣,疾言厲色的時候都非常少,可是現(xiàn)在的墨夫人,對她而言卻十分陌生。
似乎沒了養(yǎng)母那層關(guān)系,現(xiàn)在的墨夫人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夫人,您謬贊了,就我這樣的,還當不起一句狐貍精?!蹦鼙涣R狐貍精,那也得有才有貌,她長相這么平凡,實在當不起。
墨夫人臉色一僵,這才仔細看她的長相,穿著工作服的女人平凡得扔進人群里都找不到,北塵到底是眼神不好,還是鬼迷心竅,居然會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