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塵在路邊站定,他雙手抄在褲兜里,司機從車里下來,拎著幾袋補品遞給她,然后又坐進車里,將車開走了。
沈玨看著手中那些亂七八糟的補品,居然還有‘腦白金’這樣治老年癡呆的玩藝兒,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墨北塵掃了一眼沈玨口中的陋舍,他笑中帶諷,“我不來,你這里也足夠耀眼了。”
沈玨羞赧地拂了拂垂落在耳邊的一縷卷發(fā),精心打扮過的她嫵媚動人,遠處閃光燈一閃,墨北塵沒有察覺到。
沈玨說:“墨總,里面請?!?/p>
墨北塵會來,完全是因為沈玨給他發(fā)了一封邀請函,邀請函后面還附了一句話,點明不悔會出席今晚的生日宴。
墨北塵急著抓不悔的現(xiàn)行,也沒想過這是沈玨的陰謀,真如她所料的來了。
這會兒她心里五味雜陳,沈玨不是沒有肖想過墨北塵,她在聚星傳媒六年,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藝人,走到全民皆知的影后地位,她付出了多少艱辛,忍了多少血淚,只有她自己知道。
外人都說她仗著她哥,在娛樂圈一片坦途,扶搖直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努力向上爬,是想構(gòu)上那皎皎君子。
四年前,顧淺死了,哥哥失蹤,她其實有預感到,哥哥可能已經(jīng)和顧淺一起被埋葬在泥石流里,那時她看著墨北塵為顧淺痛不欲生,她想要靠近他,卻半點法子都沒有。
偶爾在聚星傳媒遇見,那人高高在上,根本不曾分一點眼神給她,她對自己發(fā)誓,總有一天,她要爬到最頂端的位置,與他并肩而立。
如今她已經(jīng)站在了頂端,卻依然與他相隔萬里,甚至因為顧淺,他們之間半點機會都沒有。
很多的恨都不是空穴來風,她對墨北塵的恨是愛而不得,更是逼死她哥的刻骨怨恨,所以她怎么可能看著他幸福?
墨北塵無視一群藝人見到他時諂媚的表情,他自眾人目光中打馬而過,很快進了院子,不悔無所事事,站在香檳塔邊,聽到接鐘而至的“墨總”問好聲,她抬起頭來,果然看見那人像一只花孔雀,目不斜視地朝她走來。
她的心驀地突突直跳,稍一別開視線,就看見跟在墨北塵身后,毫不掩飾愛慕之意的沈玨,她突然想起了那日沈玨和她說的話,她別開視線,在墨北塵快要走到她身邊前逃之夭夭。
沈玨的別墅很大,上下兩層,她慌不擇路,就往樓上跑去,墨北塵瞇了瞇眼睛,這女人見到他就像見到貓一樣,她到底在跑什么?
他正欲追過去,就被人攔了下來,他再抬頭,已經(jīng)看不見不悔的身影,他眉心一蹙,倒也沒有再追過去,看著面前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他皺緊了眉頭。
“墨總,我久仰您的威名,今日能在這里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墨北塵冷冷地看著眼前梳著大背頭的男人,他好像有一點印象,這位是剛炒火的喜劇演員,據(jù)說喜好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