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靈蕓原本心里還責(zé)怪厲夜祈,但看他這個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已經(jīng)如此自責(zé)和痛苦了,她又如何還能再怪他?
“我聽說你前兩天也遇襲了,看你臉色也不太好,就別坐在這里守著二洛了,去床上躺著吧,別她醒了,你又倒了,她還要費神照顧你?!碧镬`蕓心里有怨,說話也就不客氣。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他們?nèi)且欢训準(zhǔn)禄貋?,受牽連的總是她們女人。
厲夜祈抿緊了唇,坐著沒動。
站在旁邊沒說話的顧淺上前兩步,溫聲道:“二哥,田姐說得對,你現(xiàn)在身體也不好,還是去床上躺著,這里有我們守著?!?/p>
厲夜祈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起身去隔壁床坐下。
田靈蕓拉了一張椅子過來,讓顧淺坐著,她則去倒了杯溫開水過來,拿棉簽輕輕點著言洛希的唇,空氣太干燥,房間里的加濕器嗡嗡的噴著濕霧。
言洛希干燥的唇被溫水浸泡著,很快變得水潤起來。
田靈蕓將水杯放回去,在顧淺身旁坐下,顧淺擔(dān)憂的看著言洛希,“洛希姐什么時候才會醒啊?”
田靈蕓聲音頓了頓,“等她睡夠了就醒了,她這么好,老天一定不會讓她一直這么躺著的,你放心吧。”
顧淺點了點頭,下意識去看厲夜祈,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言洛??矗滩蛔@了一聲,問厲夜祈:“二哥,洛希姐怎么中毒的?下毒的是什么人?”
厲夜祈神情緊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顧淺聽完,“所以這是你們上次行動時的漏網(wǎng)之魚下的手?”
“嗯,對方是非常危險的危險分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全城通緝?!?/p>
“這些人簡直膽大妄為,這里怎么說都是你的地盤,他們還敢跑來殺人,幸好你們就在醫(yī)院里,否則就是大羅神仙降世,二洛只怕也……”
顧淺拉了拉田靈蕓的手,讓她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厲夜祈已經(jīng)夠自責(zé)難受了,再說下去,只怕都要成了他的心病。
田靈蕓將頭別向一邊,倒也沒有繼續(xù)再說下去。
旁人總覺得不值,但對當(dāng)事人來說卻是甘之如飴的。
就像她當(dāng)年對薄景年窮追猛打,好不容易追到手了,卻發(fā)現(xiàn)這不是蜜糖而是砒霜。那時候就算知道這段感情是劇毒,她也毫不猶豫的飲下。
如今再想想,面對感情,誰又能真正做到理智?
厲夜祈臉上血色全無,“這次確實是我的疏忽,我沒料到他們不折手段到不管能不能成功,只要能殺人就好,是我太大意了?!?/p>
田靈蕓看了他一眼,他臉上的擦傷結(jié)了厚厚的痂,看起來也是觸目驚心,她無奈道:“你怎么樣?”
厲夜祈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沒事?!?/p>
“沒事就好,你也別自責(zé),二洛這傻丫頭,她寧愿出事的是自己,也不愿意你有任何閃失?!碧镬`蕓輕嘆一聲,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