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年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盯著前面的路況,雪下得大,他車開得很慢,剛剛在限速上面,“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了,年后就要開機。你呢,你最近都在國外,感覺怎么樣?”
自那次他們參加了活動后,田靈蕓就飛去國外,他之前去國外參加電影節(jié)時和她見了一面,也只是匆匆打了個照面,連話都沒有說上幾句。
他心里清楚,田靈蕓將工作重心轉(zhuǎn)移到國外,是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杉幢闼睦锩靼?,還是沒辦法做到放手。
他們之間如果他再不緊緊抓著她,那他們遲早會在人生的叉路上走散。
“還行吧。”田靈蕓也不打算多說自己的事,這幾個月她在國外,以為到了一個新環(huán)境就能療傷,最后才發(fā)現(xiàn)逃避沒有用。
午夜夢回,她總會從夢中驚醒過來,然后捧著煙兒的照片泣不成聲。
她想回來,又怕回來。
薄景年偏頭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的神色十分淡漠,她以前很喜歡笑,眼睛彎彎的,他有再大的煩惱,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會煙消云散。
“年后要錄制的綜藝,如果你沒時間的話,我可以讓人去推掉。”薄景年其實不想說這件事的,之前節(jié)目組打電話來問他,他就已經(jīng)知會過田靈蕓。
當時田靈蕓還在國外,她并沒有拒絕。但看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很擔心她受不了。
田靈蕓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我沒問題,如果你覺得別扭的話,我無所謂?!?/p>
“甜甜……”
“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總是要好聚好散的,薄景年,錄制完節(jié)目后,我們就不要見面了。”她不想看見他,每次看見他,她都會想起下落不明的煙兒,她受不了。
薄景年腳下差點踩滑,他緊緊握住方向盤,“甜甜!”
田靈蕓看著前面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或許我們真的有緣無份,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活得太自私也太自我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老天才要懲罰我。”
“甜甜,你不要這么說,老天要懲罰也該懲罰我,而不是懲罰你?!北【澳晏鹗?,想要去握她的手,然而卻被田靈蕓躲開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才收了回去,緊緊攥著方向盤。
田靈蕓別開頭,“你專心開車吧,我有點困。”
說完,她閉上眼睛睡覺,拒絕再和他交流。
薄景年抿了抿唇,伸手將車里的空調(diào)打高,以免她著涼。
一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小區(qū)樓下,市區(qū)里雪下得不大,田靈蕓睜開眼睛,正要下車,就被薄景年握住手臂,他認真地看著田靈蕓,聲音苦澀,“甜甜,我們真的不能再重新開始了嗎?”
田靈蕓怔怔地望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鬢邊已經(jīng)生了白發(fā),她心下一陣愴然,這段感情折磨得何止她一個人?如果時光能倒流,她一定會在他們相遇的那個路口提前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