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自然好!”馮娘子連忙將長寧二人挑好的料子抱進(jìn)懷中,生怕他們反悔一般,急急道:“大人和夫人眼光都是頂尖的好,那錦緞極其難得,小店也不過得此一匹,正好與夫人和大人做了衣衫,免得他人與大人一樣,豈不是鬧了笑話。 ”
長寧心中還有些難為情,她長這么大以來,還從未見過男女穿著一樣的料子、顏色呢,這般……想到她與陸硯都是同樣布料一起出行的場景,只覺得心如撞鹿,跳個不停,臉兒也紅了起來。
馮娘子也不再多留,行了禮,帶著丫鬟,背著包裹匆匆離開。
陸硯眼里的笑意遮也遮不住,上前將獨(dú)自害羞的長寧摟進(jìn)懷中,小聲道:“阿桐想到什么,怎么這般臉紅?”
長寧抬頭嗔他一眼,唇角抿住了笑,低低道:“我才不與你說呢。”
陸硯知她向來在外害羞,也不追問,只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長寧靠在陸硯懷中,半響后重重的嘆出一口氣,伸手抱住他的腰,輕聲道:“多謝三郎了?!?/p>
陸硯垂眸看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道:“你我夫妻,不必言謝。”
“不!要謝的!”長寧從他懷中仰起頭,認(rèn)真道:“三郎往日對我好,可見我何時謝過?此時謝你,是因你三哥才能歸家,這樁事,我如何謝都不為過的?!?/p>
看著她認(rèn)真的模樣,陸硯只覺心中溫軟,低頭親吻著她,輕輕一啄,便松開,低低道:“阿桐若真想謝,便將來生也許給我可好?”
長寧驚訝的看著他,半響后才微微嘟了嘟唇,略帶幾分委屈道:“你我本就是要生死與共的夫妻呀,難不成下一世你還想丟開我另尋他人不成?”
帶著醋味的質(zhì)問讓陸硯笑出了聲,將懷中人摟的更緊了,在她額間深深印下一吻:“是我想岔了,生怕來世尋不到你,若如此這般生生世世相隨,應(yīng)是我如何謝你都不為過才對?!?/p>
長寧仰頭看他,臉上慢慢綻開燦爛的笑容,在陸硯深情凝眸中,越發(fā)用力的抱緊他,是呢,三生石上刻著的名姓,怎可能只做一世夫妻,總要生生世世才好呢。
****
春衫尚未做好,調(diào)任陸硯回京的圣旨就已經(jīng)送到,這讓陸硯多少有些始料未及。當(dāng)年他從越國得勝歸朝,封侯加爵,所有人都以為昭和帝會順勢將他留在京中,畢竟之前那些阻力隨著林大人、凌尚書等人的處決皆以分崩離析,沒了氣候。重新選補(bǔ)的三省重臣皆是昭和帝重用之人,加之舒相在朝中的影響,陸硯的赫赫功績,莫說留京,便是直接進(jìn)三省怕是也無人說些什么,只是沒想到,最后陸硯還是回了兩浙,這一待便又是兩年有余。
長寧聽聞消息,匆匆命玉成去衙署求個真假,自己坐在榻上想著事情。三郎連任尚有一年多才滿任期,此刻圣上急招三郎回京,莫不是朝中出了什么變數(shù)?
長寧臉色微凝,想到前幾日去大青山接瑜郎兄妹時,聽到的話,眉頭皺了起來。
陸硯未讓長寧等太久,與玉成一同返回,剛進(jìn)臥室,就見長寧猛地從榻上站起身,滿臉緊張的看著自己。
“無事,阿桐莫要驚憂?!睂⒂行┎话驳拈L寧抱進(jìn)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長寧很快就定下了心神,從他懷中微微離身,看向他:“那為何圣上會在此時召你會京?”
陸硯攬著她坐下,想了想道:“許是與吏部尚書病傷回鄉(xiāng)有關(guān)……”
長寧瞪大眼睛看他:“難道?”
陸硯輕輕點(diǎn)頭,看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不由淺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阿桐如何以為?”
長寧輕輕搖了搖頭,緩緩?fù)鲁鲆豢跉猓溃?“前兩日曾聽聞大伯父與堂兄說今年剛開春不久,但京北各地旱情已顯,只怕是形勢不好,若再無降雨,怕會生變。因此我以為圣上召你會京是為了京都安危?!?/p>
陸硯眉頭輕皺,點(diǎn)頭道:“京北旱情我也有所耳聞,看似嚴(yán)重,實(shí)則很好解決,這幾年朝中歲收逐年增加,十分豐足,整修水渠、接濟(jì)民眾幷沒有太大問題,且南翎、王謙幾位勇將皆據(jù)守京都,幷非需要我才行?!?/p>
聽陸硯如此說,長寧輕輕松了一口氣,點(diǎn)頭道:“不再去戰(zhàn)場便好……”
陸硯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攬緊,怕她多想,連忙岔開話題道:“此次進(jìn)京時間略緊,需在四月中旬趕到,還有勞阿桐安排收拾?!?/p>
長寧笑開,唇角梨渦甜美,嗔道:“知 我辛勞,還這般使喚我,可見剛剛那話都是假的……”
話還未說完,就被陸硯吻住了唇,廝磨了幾下,才松開她,在她唇畔的梨渦處親了又親,才盯著她道:“阿桐言之有理,有勞二字,確實(shí)比不上身體力行的答謝。”
說著作勢就要抱著長寧往床邊走,長寧連忙抓住他的衣襟道:“有勞二字我收下了……”
陸硯但笑不語,看著她的眼神滿是讓人明白的意味。后背已經(jīng)挨到軟軟的床鋪,長寧還未回神,便被陸硯壓進(jìn)了錦褥之中。
門口傳來阿珍、銀巧幾人的說話聲音,眼看就要進(jìn)來,長寧有些慌亂的伸手捧著陸硯的臉頰,低低求道:“三郎莫要鬧了,今日還要收拾起來了呢…… ”
軟糯的聲音像是一根羽毛,掃的陸硯耳朵癢,心里更癢,想要將她狠狠和自己融為一體,卻也知曉此時確實(shí)不方便,只能在她唇上親了又親,才起身道:“晚上讓乳娘帶瑜郎他們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