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覺得媽媽被老爸吃的死死的,但只有施勛才知道,其實他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是完全反過來的——老爸才是真正那個被媽媽墊在腳下的人,因為他太愛她了,愛能使人強(qiáng)大,也能叫人軟弱。如今老爸這么晚都沒回來……在他記憶中這可是頭一回,該不會真出什么大事兒了吧?
雖然平時他也很惡心老爸,但在這種時候,施勛仍然要忍不住擔(dān)心。他想了想,起身抓起車鑰匙,下樓的時候躡手躡腳的怕吵到孟檸,然后開車去公司了。
結(jié)果施榮幷不在。
施榮的生活圈子簡單又干凈,自從認(rèn)識孟檸后,賽車拳擊酒吧什么的,他就再也沒碰過,多年下來也就是家——公司——學(xué)校三點一線,除了下班時間他都在家。這么晚了,不在公司,難道是在他們家其他房子里?可是光帝都房產(chǎn)就有很多處,而且每處中間隔得距離也長,要是一棟一棟找,恐怕找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完。再加上瘋狂的堵車盛況,施勛覺得,在找到老爸前自己沒有丟就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最后他萬般無奈,也只好回家了。
孟檸把行李收拾好后就上了床,臨睡前又給施榮打了個電話,他仍然沒有接,但也沒掛。孟檸想了想,就不再打了,她心里其實有些慶幸施榮沒有接,因為他不接的話,她就不用遲疑自己要怎么說話,也不知該怎么打破兩人之間這尷尬的氣氛。
明明下午才剛剛吵過架……孟檸就在這樣的思緒中沉沉睡去,直到被一陣刺耳的鈴聲吵醒。
她有個賴床的惡習(xí),從小到大一直沒改掉,一聽見手機(jī)響,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關(guān)了,被子蒙住頭繼續(xù)睡??墒謾C(jī)就像是奪命一樣不住地響,煩的孟檸起身坐了起來,憤怒地瞪著屏幕上張凰兩個字。
“喂?”
那頭是張凰低沉有磁性的聲音,這一次難得的沒有油嘴滑舌,也沒用騙她。孟檸聽了,電話險些都拿不穩(wěn),連連應(yīng)了幾聲,起床迅速換了衣服拎起包包就要出門,結(jié)果卻在一樓看見了施勛。
一看母親下樓了,施勛連忙迎過來:“媽媽,你要去哪兒?”
孟檸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老人家還在呢,施勛順著母親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爺爺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地盯著電視劇,可耳朵卻伸的老長,恨不得立刻聽到他們母子倆在聊些什么。
于是施勛立刻放到了聲音:“哦……你要去買東西啊?剛好老周不在,媽媽,我開車送你去好了。爺爺,你想吃什么,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帶?”
施老一聽這個,立馬興奮了,也不再聽人家的對話了,要求一大堆,這個要吃那個也要吃,搞得施勛特別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多嘴問上這么一句??墒鞘├夏昙o(jì)大了,記憶力也開始慢慢下降,有的時候前面剛說完一句話,他就忘了后面一句要說什么。但是身子骨還算硬朗,至少施勛覺得爺爺再活個十幾二十年還是很有可能的。
直到兩人都坐進(jìn)車?yán)?,施勛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緊張地問:“怎么會這樣呢?張叔叔沒說我爸在怎么出的車禍嗎?是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都不知道?而且昨天晚上我還去找他來著……他也不在公司?。 ?/p>
這些問題的答案誰知道呢,見母親搖頭表示不知,施勛加快了油門,以絕對的速度趕到了醫(yī)院。
施榮剛剛從手術(shù)室里推出來放進(jìn)了單人病房。趁著孟檸留下來陪伴施榮的時候,張凰把施勛悄悄叫到了身邊,問:“怎么了?你爸你媽是怎么回事兒啊?怎么前幾天還好好的,今天就吵成這樣?你爸來找我的時候,我的眼淚險些都要掉下來了?!边€有誰能比他慘?他不過是個外科醫(yī)生而已,為什么大家一個兩個三個都認(rèn)為他會治愈人心?
這種東西他根本就不會??!他所學(xué)的催眠術(shù)也不過是為了好玩,根本就沒想過要做什么大事??蛇@一個兩個出了事都找他吐苦水做什么?
施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p>
“那就只能問你媽了,剛好讓我實驗一下這珍貴的藥水……”張凰壞笑著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里面是他特制的催眠噴霧,為的就是能將敵人瞬間撂倒。
“不行!”施勛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皬埵迨?,你是不是又想起來的時候被我爸追著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