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慕靜靜的看著江知火。
他的聲音很低沉,嘴角勾一抹苦澀的弧度,窗外,模糊朦朧的月色印入眼底。
“我想讓你開心點?!鳖伳骄従彽溃暗也恢涝撛趺崔k?!?/p>
“所以你才咬自己?”江知火又在指節(jié)凹痕處捏了捏。
“只是思考時的習(xí)慣?!鳖伳秸f。
“那你想到什么了?”江知火問。
顏慕搖搖頭,反手勾住江知火的手指。
顏慕:“我陪你?!?/p>
江知火先是一愣,隨即微微一笑。
過去太多年,他的變化實在太大。只有在不自覺時才會找到小時候那點影子,驕矜又安靜,想不出答案時會倔強的仰起頭,脖頸修長又好看。
“我會陪你。”
夜晚靜謐,靜到能聽清風(fēng)拂過耳畔的聲音。
三月份的天氣總是令人舒服,溫柔的風(fēng),還有溫柔的聲音。
我會陪你。
四個字,足夠了。江知火想,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又不是要怨天尤人的埋怨或是怨懟。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如此直白的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情緒,在顏慕面前從來都藏不住。
——顏慕的存在對于他而言實在太過于特殊了。
是他不愿意忘掉的記憶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也是在十多年后的現(xiàn)在,最為灼灼肆意的一部分。
他沒法說,諸如此類的情緒用言語無法傳達。
——于是,只是靜默了幾秒鐘,很突然的,江知火靠向顏慕,貼上他的唇,然后銜住下唇。
他們開始親吻對方。
在樓下吹過一段時間的風(fēng),所以江知火的嘴唇很冰。
他用并不溫暖的嘴唇吮咬,由淺入深的交換著親吻。
后來漸漸跟不上呼吸,分開時鼻尖碰鼻尖,兩人的氣息都變得極為沉重,焦灼在毫厘之間。
“有點冷,顏哥,我們進去吧。”江知火說。
第二天醒來時江知火不大舒服,可能時昨晚風(fēng)吹得太久,或者太過用力,頭有些痛,腰還酸,渾身上下散架似的抬不起來,累。
昨晚折騰到后半夜,氣氛太好,到后面江知火根本沒力氣,顏慕抱他去沖的澡。
最近冬春換季,學(xué)校發(fā)了一份通知單。
主要是提醒學(xué)生注意保暖,多喝水多運動,盡量不要生病。
畢竟高三生距離高考只有兩個多月,禁不起折騰。
“同學(xué)們最近要注意多穿衣服多鍛煉,別一流汗就脫外套,也別沒事在外面吹風(fēng)。”上課前,丁健輝也叮囑道,“學(xué)習(xí)很重要,最近大家都很有激情,但千萬千萬不要熬到太晚,要是有感冒征兆趕緊吃點VC或是感冒沖劑,身體永遠是第一位!”
“好——”江知火拖長音回答了一聲。
今天他頭昏腦沉,渾身無力,提不起精神,原以為只是前一晚弄猛了沒休息好,沒想到癥狀持續(xù)了三天。
中間一班還進行了一次小測,江知火的分數(shù)依舊逆天。
附近幾位男生想看一眼他的試卷,江知火遞給他們后,接著趴在桌上補覺。
“我去……再看一遍還是不習(xí)慣?!?/p>
“火哥太強了吧!”
“簡直就是另一個顏神好嗎?”
“如果保持下去,市質(zhì)檢肯定穩(wěn)了啊,龍輝算什么?!”
“噓,小聲點吧,火哥這兩天好像比較累,下課都趴著補覺來的?!?/p>
男生們小心翼翼將試卷放在江知火桌上,沒再去叨擾他。
補了十多分鐘的覺,再醒來反而更暈了,江知火吃了幾天VC,癥狀也沒見好,喉嚨竟還開始隱隱作痛,直接被顏慕拖到醫(yī)院。
沒什么大問題,只是扁桃體發(fā)炎,要感冒。
醫(yī)生開了消炎藥和感冒藥回來。
到家后,顏慕親眼看江知火把藥吃下,才肯放他去刷題。
江知火昏昏沉沉的坐在茶幾前。
喉嚨疼,腦袋也懵,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江知火只寫了兩道大題,偏頭看向顏慕。
——顏慕正在將藥片分裝,將藥片一粒粒剪開,放在不同顏色的一次性分裝袋中。
江知火趿拉上拖鞋,走到顏慕身邊,從身后摟住他的脖子,趴在背上,用微有些燙的臉頰蹭了蹭顏慕:“顏哥。”
顏慕專注手上動作:“白色的早上中午吃,藍色晚飯后吃,吃完拍照?!?/p>
江知火撇撇嘴:“我分的清,你這是在照顧小孩?!?/p>
“你分得清,但你不愛吃。”顏慕戳穿江知火,“根本懶得吃或者想起來才吃,這樣病好不了,小舟。”
江知火當(dāng)時就不服了:“就一個感冒而已!你火哥感冒從來不吃藥的好嗎?!”
“那不一樣。”顏慕?jīng)]管江知火的抗議,繼續(xù)將藥裝好,放進最顯眼的盒子里。
“哪里不一樣?”
顏慕淡淡看了江知火一眼,語氣不急不緩:“之前你沒有男朋友?!?/p>
江知火:“!”
“明天我去B市,三天不能見你?!鳖伳秸f,“我會提醒你?!?/p>
顏慕需要去B市參加保送考試,來回一共三天時間。
江知火摸摸鼻梢:“顏哥你人設(shè)崩了知道嗎?最近話說得越來越多了,我高冷男神顏慕呢?”
“小舟。”顏慕無奈的笑笑,轉(zhuǎn)身摟住江知火,額心貼額心。
感冒的人體溫偏高,呼出的氣息也是燙的。
顏慕繼續(xù)叮囑:“要是發(fā)情期來了,先去隔離病房,我會立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