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火行李不多,只有個箱子,回到自己住處一趟,沒多久就拖了個行李箱過來,往地上一放,拿了衣服就去洗澡。
洗完,大大方方往床上一躺:“你好,朋友!”
顏慕在學習,書桌上支著盞臺燈,他始終低著頭,絲毫沒有想搭理江知火的意思,只留下一個高冷的后腦杓。
江知火側(cè)躺在床上,邊玩手機邊說道:“你放心,我睡相很好的!”
“真的,一動不動,躺下什么姿勢,第二天還是什么姿勢?!?/p>
“你把我當個帥氣的玩偶就行。”
聽見江知火的聲音,顏慕頭也沒抬,似乎是嫌他吵,伸手從旁邊拿起無線耳機戴上。
看這樣子,是一點也不想理他了。
江知火一挑眉梢,并不介意,昨晚被發(fā)熱折磨得沒怎么睡,今天又折騰了一整天,江知火早就困得不行,很快便睡著了。
顏慕刷完一套卷子,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江知火已經(jīng)睡熟,腰上搭一層薄毛毯,床鋪被他用枕頭分成兩邊,一人一半,江知火老老實實躺在自己那半邊。
顏慕調(diào)暗燈光,在床邊站了一會,抬手揉了揉額角。
這兩天都過得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標記了江知火。
莫名其妙的變成現(xiàn)在這幅局面。
顏慕的床很軟,比住處那個硬邦邦的木板床睡得舒服,總有清新的信息素環(huán)繞身側(cè),這晚江知火睡得異常香,一夜無夢,沒有一絲知覺。
直到第二天在顏慕懷里醒來——
抬眼,就見顏慕一臉疲態(tài),眼眶下掛著烏青,整張臉像是蒙上一層雪霜,冷冷道:“早啊?!?/p>
江知火:“……”
江知火猛的推開顏慕,這才看清周圍情景。
他蓋在身上的毛毯不知什么時候被踹到地上,中間隔開兩人的枕頭也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衣服被他睡得皺皺巴巴,一摸后腦杓,頭發(fā)亂糟糟的擰成一團。
江知火:“……”
顏慕從床上坐起,倚上床頭,閉目,兩只手指在眉心輕輕揉捏,隨后不留半分情面,甩給江知火一個略帶嗤笑的眼神。
“睡相特別好?”
“……”
“一動不動?”
“……”
“當個玩偶?”
“……”
啊這……
江知火抓了抓頭發(fā)。
平時他也沒和別人躺一張床睡過啊!
他哪知道自己睡相怎么樣!反正在床上睡著,在床上醒來,能差到哪去?
既然都成這樣了,江知火沒有想解釋的意思,飛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伸了個懶腰:“我是病號。你就習慣一下唄。”
他說的太理所當然,顏慕眉頭一皺,正想開口,江知火已經(jīng)脫去上衣,換了件白色連帽衫,指尖狀似無意的搭在脖頸上,回頭,微笑:“我現(xiàn)在可是很需要你的信息素的?!?/p>
顏慕:“……”
他沉默片刻,什么也沒說,下床洗漱,再出來后,江知火已經(jīng)換好衣服。
今天要和白語筠出去,江知火收起校霸作態(tài),穿得比平常乖。連帽衫牛仔褲,往脖子上貼了張創(chuàng)可貼,擋住那枚牙印。江大校霸平時不安分,身上經(jīng)常有小傷口,貼幾塊創(chuàng)可貼并不奇怪。
見顏慕出來,江知火也抓緊洗漱,隨后往顏慕面前一蹦,眼睫微彎,笑嘻嘻的說:“你看我?guī)洸粠???/p>
“……”顏慕偏頭沒理他,整理領口。
他穿的還是襯衫,襯衫領高,能遮住脖子上那枚紅痕。
見顏慕?jīng)]搭理,江知火湊得更近:“帥的話親一個?”
少年剛洗漱完,清清爽爽,帶著薄荷牙膏味的吐息拍打在臉側(cè)。
顏慕淡淡抬起眼。
江知火睡相差是必然的。
夜晚那么長,不管再怎么接觸,時間一到,發(fā)熱癥狀還是會出現(xiàn),所以昨晚江知火帶著滿身香甜的酒味,一個勁的往顏慕身上貼。
恐怕在他徹底好之前,只能這樣了。
顏慕一絲不茍的扣好扣子,見江知火還想湊過來,直接握住他雙手手腕,轉(zhuǎn)身壓在門后。
剛剛進來時江知火沒把門關(guān)緊,被這樣一撞,門又往后退了點,鎖舌卡進門鎖扣里,“哢嚓”一聲。
屬于Alpha的信息素壓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經(jīng)歷過昨天幾次接吻,適應了,顏慕這回粗暴許多,沒給江知火任何反抗的機會,Alpha在這些事上向來強勢,江知火又被顏慕標記,根本無法掙扎,只能被動的接受迎合。
那抹猶如大雨過后的信息素愈發(fā)濃郁,就連呼吸也變得滾燙不已,三分鐘一到,顏慕立馬結(jié)束這個吻,雙唇分開,卻并未松開手。
江知火不可能承認自己在某一瞬間被顏慕這股勁壓下去,昂首,同顏慕對視。
還是離得這么近,還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語氣:“放棄吧?!?/p>
江知火:“放棄什么?”
顏慕:“別追了?!?/p>
江知火:“哈?”
顏慕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幫他抹掉眼尾一點濕潤,開口道:“接吻三分鐘就腿軟臉紅掉眼淚,太受了,你追不到的。”
江知火:“……”
江知火:“……………”
這我他媽??
江知火把將顏慕推到床上,他雖說會變成Omega,但現(xiàn)在還處于二次分化過程,力氣還在,這一推也輕而易舉:“你他媽說什么??”
*****
江知火和白語筠原先約的是上午十一點,某花房外。
從出門起,江知火就沒再和顏慕說過一句話。
白語筠的家境應當不錯,只有家境寬裕的家庭會送女孩來學習插花。透明花房內(nèi)擺滿各種顏色鮮花,中間一張長桌,年輕漂亮的花藝師正在教女孩們插花技巧。
白語筠站在中間,還是一襲白裙,長發(fā)垂肩,長長的人影和長長的裙擺,露出一節(jié)小巧精致的腳腕。
她正認真聽花藝師的講解,時不時點兩下頭,一群年輕嬌貴的女孩,鮮艷奪目的花,任何人看到這一場景都覺得賞心悅目,不少路人頻頻回頭。
江知火明顯注意到,一旁的顏慕不知何時放下平日里一貫的冷漠,雖然還是沒有太多表情,眼神卻一點點柔和下來,一錯不錯的全落在白語筠身上。
這時,白語筠身邊的姑娘提醒她有人在門口等,白語筠轉(zhuǎn)過頭,江知火揚起笑容朝她揮了揮手,白語筠對他一笑,在看到一邊的顏慕后,表情一愣,微微詫異。
下課后,白語筠同身邊的姑娘告別,小跑出花房,微微一笑:“原來你說的要多一個人,是帶顏慕呀?!?/p>
江知火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不是我要帶他的啊,是他硬要跟來?!?/p>
顏慕:“我不放心?!?/p>
江知火:“哈?你不放心什么?到你操心的地步了么?”
顏慕:“你為什么出來自己不知道么?”
白語筠走在兩人中間,聽見他們又在拌嘴,微笑勸道:“不要吵啦,我們先吃飯吧?”
大中午的,三十八九度高溫,在外面沒得逛,三人一起走進一家裝修精致的西餐廳。
不是用餐高峰期,這會餐廳的人不算多,江知火和顏慕高高帥帥的大男孩,一踏進去就吸引了店員的目光,呆愣片刻,仔細欣賞這兩人的顏值之后才想起職責:“請問幾位?”
“三位?!苯鹫f。
店員這才注意到,這兩位大帥逼還帶了個樣貌相當出眾的姑娘,心里暗自嘖嘖,打算一會閑下來和同事討論下這妹子到底和他們兩位誰在一起了。
白語筠平日就安靜,吃飯的樣子也安靜,江知火反倒是安靜不下來的性子,想到什么就想說,飯桌上聊天也挺輕松的,顏慕話少,白語筠會將話題引給顏慕,江知火偶爾會在顏慕說話時嗆他幾句,又會被馬上嗆回來,除此之外,三個人一起吃飯的氛圍居然異常和諧。
這會服務員又領進來兩個妹子,妹子看見江知火和顏慕,腳步微頓,又看到白語筠,忙把眼神撇開。
白語筠笑道:“你們太帥了,女生都在看你們?!?/p>
一中有兩個校草,早就傳到別的學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