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向來愛在腦子里編排幾出戲,這會兒倒是沒心思了,就巴不得自己多找點事情做,可以不用老想著潘皓那廝。
這一層的寢室都被徐然串遍了門,今天和這些人打打牌明天和那幫人擼游戲,總之不磨到熄燈前就不回去。每次走到門前其實都希望潘皓在里面等他,可一推開門不是看到潘皓打游戲就是已經(jīng)睡下要么不在,徐然心越?jīng)?,有種兩人無聲將這段感情推近尾聲的悵然若失。
潘皓其實是不知道怎么面對徐然,那天早上給他打電話的是高中時曾有過一段的相好——其實也算不上,那會兒都懵懵懂懂的,又是剛認知自己性向的少年,遇到了對方都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就這么稀里糊涂處了一陣,那位成績下滑得厲害,家長似乎管得更嚴了,最后不知怎么的就轉(zhuǎn)了學,感情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潘皓還為此難過了一下,那種失落像是失去了一個知己。
所以在看到這人突然給他打電話,還是大清早的,就突然緊張了一下,接了電話那邊也沒說別的,就道:好久不見啊,我在車站,錢包剛被偷了不知道找誰,問別人要了你號碼……
想到他那個性格,如果拒絕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來,潘皓感到頭痛。
但到車站之后潘皓是后悔的,現(xiàn)在這個社會只要有手機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到?這位顯然也只是想和久違的他作妖一下而已。
“沒事我先走了。“潘皓把他送到了家,被那人阻止了一下,道:”我爸媽都移民到國外了,我放假回趟國,家里沒人?!?/p>
這么明顯的暗示潘皓聽不懂就是傻的,直截了當拒絕道:“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你也別再找我了?!?/p>
這事兒他卻不知道怎么和徐然說,要讓徐然知道自己是去見“前男友”,這熊孩子能更讓他頭痛,索性編了幾個謊,可都太爛了,他不是擅長撒謊的人,被徐然戳破,比保持沉默還讓人感到尷尬。
潘皓決定等徐然冷靜下來。
可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有點冷靜過頭了。
徐然不知從哪里打聽來潘皓是去見前男友,大冬天的在地板上鋪了張?zhí)鹤幼谏厦妫扰损╅_門進來看到他后,冷笑道:“可以啊,跑去見前任?!?/p>
潘皓見到他的造型皺了皺眉,道:“起來說,地上冷?!毙烊痪芙^,但畢竟力量懸殊,還是被潘皓拎小雞似的弄到了椅子上,徐然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看著潘皓,第一感覺是上面的空氣真好,第二感覺是原來這個角度看潘皓是這樣的。
“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這兩段臺詞在徐然腦子里演練了一遍,但潘皓不按劇本出牌,道:“嗯,是的。”
徐然見他承認得一派坦然,氣笑了:“那你為什么不早和我說?”潘皓眼神閃了閃,道:“我怕你生氣?!毙烊浑p手叉腰,用鼻孔看他,道:“你不說我就不生氣了?”
他這個樣子十有八九是氣消了,雖然不知道怎么想通的,潘皓心里的石頭落了地,抱著徐然的雙腿,后者道:“這時候抱大腿沒有用了我告訴你!”
潘皓摟著他離開椅子,松了勁兒,徐然就滑下來了,摟著他脖子掛在他身上,臉上還故作兇狠,道:“說!你們倆都干了點什么!”“什么也沒干,只想干你?!闭f完,潘皓親了親他,徐然躲了幾下沒躲掉,就由著他去了。
被潘皓弄上床的時候徐然還在垂死掙扎:“我跟你說這事兒還沒完……”
“干也得把它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