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芮一愣,“你覺得我說的那些,都是事實嗎?”
喬燼扶著她,單純又真誠的笑了下說:“是啊,我和師兄是不配嘛,他那么好,我什么都不會,也幫不了他什么。”
方芮微怔,她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那些話喬燼能記得這么清楚,一時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說什么。
喬燼又說:“我跳舞也不、不是很好,不是黃金比例的身材,不能上那些很好的舞臺我也知道。”
方芮看了他一會,不知道怎么脫口而出:“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p>
喬燼搖頭:“不用啦?!?/p>
“為什么?”方芮微微皺眉,憑她如今在舞蹈界的地位,說帶一個人誰不是千恩萬謝,相當(dāng)于拿到了一張一飛沖天的門票,他竟然不要?
喬燼垂了下眼,笑的有些靦腆,“我想憑自己的能力,不想被方老師幫忙,也不想被人看不起?!?/p>
方芮笑了下,“也好。”
喬燼扶著她慢慢走,兩人之間到底不是朋友,還是有些尷尬,方芮問他:“銜洲……”說著頓了下,改了個稱呼,“陸先生呢?”
“周老找他有事讓我先上樓,方老師找?guī)熜謫???/p>
方芮輕搖了下頭,稍微側(cè)了下頭看著喬燼微紅的皮膚頸側(cè)若隱若現(xiàn)的wen痕,還有稍有些嘶啞的嗓音,她也不是沒做過,自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心里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她問:“喬燼,你也說自己和陸銜洲并不是很配,你幫不了他什么,還有可能拖后腿,那么如果我要你離開他,你愿意嗎?”
喬燼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方芮幾秒。
方芮盯著他的眼睛,繼續(xù)說:“我和你相比,能給他更好的資源,助他更上臺階,陪他出席他需要去的場合,如果我讓你離開他,你答應(yīng)嗎?”
喬燼張口,堅定的說:“我不愿意。”
方芮眉頭一蹙,“為什么?”
這種小孩兒又軟又乖不禁嚇還沒主見,她以為了陸銜洲好讓他離開,為什么不愿意?貪圖錢財權(quán)位?
喬燼頭一回,堅定又大膽的注視著別人的眼睛,不想讓自己結(jié)巴,所以一字一頓的說:“如果我離開師兄,他一定會很難過,我不要他難過?!?/p>
方芮足足有半分鐘沒能反應(yīng)過來,腦子仿佛打了結(jié)一樣擰在一起,怎么都理解不了喬燼的話。
他不愿意離開,是不希望陸銜洲難過?
這是個什么解釋?
方芮又問:“那如果陸銜洲讓你離開呢?他說不喜歡你了,要跟你離婚,你會愿意嗎?”
喬燼這下卻遲疑了。
方芮嘴角勾起一點(diǎn)笑,“如果是他厭倦了你,不想要你了,你會主動離開嗎?”
“不會?!?/p>
“不會?”
“不會?!眴虪a鄭重點(diǎn)頭,“我答應(yīng)過師兄,我要陪他一輩子,他不會食言不要我的,我也不會不要他?!?/p>
方芮堆在胸口的那團(tuán)氣一下子就散了,如釋重負(fù)的笑了出來,陸銜洲沒有愛錯人,他的一腔熱血最終落在了一個看起來最脆弱,其實也最堅定不移的人身上。
陸銜洲這樣的人,需要的不是棋逢對手勢均力敵,而是能填補(bǔ)他內(nèi)心的空缺。
方芮從他手臂上收回手,按在了自己房間的門把上,朝他送出一個真誠的笑:“我祝你們,攜手到老?!?/p>
“喬燼?”陸銜洲一上樓就看到他跟方芮站在門口說話,略一皺眉:“你在這兒干什么?”
喬燼忙叫了他一聲,還未來得及解釋方芮便道:“你怕什么,我跟他說幾句話還能吃了他?還是……你怕我跟他說什么?”
陸銜洲臉色微沉。
方芮扶著門站穩(wěn),輕撩了下頭發(fā)又變成之前那個高貴不可一世的模樣,朝他輕笑了聲:“你家這小孩兒挺有意思的,我都有點(diǎn)想收了當(dāng)徒弟了,你不介意吧?”
陸銜洲:“介意?!?/p>
方芮也沒往里心里去,仍笑道:“你介意也沒用,要他自己說才行,喬燼,我有資格做你師父嗎?”
喬燼受寵若驚的瞪大眼睛,“當(dāng)、當(dāng)然方老師……可是……”
方芮朝他眨了下眼睛,“你別去看陸銜洲,他做不了我的主,你就說你是愿意還是不愿意,我可是不輕易收徒哦?!?/p>
喬燼有些局促的看陸銜洲,想拜師的眼神幾乎戳軟了陸銜洲的心,他從開始學(xué)跳舞就很喜歡方芮,一直拿她當(dāng)偶像當(dāng)目標(biāo),夢寐以求有一天能跟她共舞。
現(xiàn)在她竟然要收自己做徒弟教自己跳舞!
“師兄……”
“不行?!?/p>
喬燼一下子泄氣,糾結(jié)半晌還是在方芮微彎的笑眼里拒絕了,“不、不用了,我多看看您的演出視頻……”
方芮:“喂陸銜洲,你想當(dāng)喬燼跳舞事業(yè)路上的路障嗎?”
陸銜洲:“我可以幫他另外請名師,不是非你不可,更何況他跟你不熟,沒到拜師的地步。”
說完,陸銜洲攬著喬燼將他帶離了方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