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藍送來的并不是真的抑制劑,而是陸銜洲的信息素提取液,效果沒有抑制劑那么立竿見影,而且萬一使用不好還會起反作用。
陸銜洲一直引導著喬燼放慢呼吸安靜下來,等他稍微說話沒有那么黏糊帶哭腔了才稍稍有點放心。
“好了嗎喬喬。”陸銜洲溫聲問。
喬燼被這兩個字澆的心臟滾燙,又要亂跳起來,連忙說:“好、好了陸先生,我出去演出了?!?/p>
“好?!?/p>
陸銜洲將電話掛斷,等了幾分鐘又打給寧藍,交代她先別回公司,等喬燼演出結束了把他送回家,另外和演出方談談之后還有沒有演出,有的話能不能換人,費用由他承擔。
寧藍應下來。
喬燼走出衛(wèi)生間,有些難為情的喊了聲:“寧藍姐姐?!?/p>
他一貫不去麻煩別人,但是自從嫁給陸銜洲開始好像經常麻煩她,看她風風火火的沖進衛(wèi)生間也有些不好意思。
寧藍倒是沒在意那么多,真拿這個小太太當弟弟看,利落的笑說:“行了快去化妝吧,別讓他們等你?!?/p>
喬燼抿唇:“好。”
寧藍想起陸銜洲的交代,怕喬燼覺得內疚,又補了句:“對了,我下午正好沒工作,待會等你演出完了一起去吃飯?”
喬燼遲疑了下,“好?!?/p>
“快去吧?!?/p>
陸銜洲正在Y國開會,少說得三天才能回來。
他雖然心懸喬燼,但也不能就此丟下工作不顧一切從國外回來,只好打電話安撫他。
結果打不通。
他當即打了家里的電話,李阿姨接起來的時候也有些著急,“先生,喬喬晚上沒下來吃飯,我叫他好像也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在學校被欺負了?”
陸銜洲說:“我問問寧藍,你先去敲門告訴喬燼我打電話找過他,我過會再打來?!?/p>
李阿姨忙說是。
陸銜洲撥通寧藍電話,她正在辦公室加班,忙得腳不沾地,接了便調成揚聲器扔在桌上,繼續(xù)忙。
“大晚上的,打電話來慰問工作啊,加工資吧,這個實際?!?/p>
陸銜洲說:“李阿姨說喬燼晚上沒下來吃飯,心情也不太好,你送他回家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嗎?”
寧藍拿文件的手一頓,“沒有啊,好好送回家的,我還按你交代帶他吃了飯回去的,你該不是以為我欺負他吧?!?/p>
陸銜洲說:“你不會。”然后變把電話掛了。
寧藍看著掛掉的手機,“算你個老東西有點良心。”
這邊,喬燼一直在房間里不肯出來,無論李阿姨怎么喊他都不出來,聲音黏糊的說:“不吃,不餓?!?/p>
李阿姨說:“不吃也沒關系,先生打電話找你,你接一下?”
喬燼鼻音濃厚,聲音像是一股股蛛絲,綿軟又黏膩,“說了不吃,我要睡了?!?/p>
李阿姨沒辦法,等陸銜洲打電話來的時候說自己叫不應,陸銜洲說:“行,我自己來吧,他不吃就不吃?!?/p>
掛掉電話,陸銜洲給喬燼打了電話,他都沒接。
他轉而發(fā)了幾條微信,結果也是石沉大海,他看著屏幕上一條條溫柔的誘哄耐心逐漸用罄。
“喬燼,鬧脾氣有個限度,可以撒潑但是不允許不接電話?!?/p>
喬燼紅著眼睛看屏幕,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只覺得字里行間好像有著隱隱的怒意,他揉揉眼睛呼吸黏糊的張不開嘴。
陸銜洲又打了最后一次,這次是視頻電話。
喬燼抖著手接起來。
陸銜洲以為還是一樣的結果,沒想到突然接了他也嚇了一跳,下一秒他的驚訝就被沖擊的一分不剩。
理智碎成齏粉。
屏幕對面的小孩臉頰緋紅眼神迷茫,一下一下無意識的舔嘴唇,小貓似的縮成一團,白皙的身子只穿了一件西裝外套。
那是他的外套,還是他的房間!
熟悉的布置,還有純黑色的床單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一下子沖進視線讓他心血逆流把手里的文件捏的變形。
地上扔了許多他的襯衫和西裝,整個房間里亂七八糟的,隔著屏幕他都能感覺到喬燼的焦躁。
他雙手死死地抓緊西裝,鼻尖在布料上亂蹭,哼哼唧唧的喘氣,儼然是個得不到安慰的小兔子。
陸銜洲被眼前這個畫面沖擊的一下子有了感覺,心口讓人陡然塞了個火把,燒得他呼吸滾燙,連帶著五臟六腑都燒起來。
畫面里那兩條筆直白皙的長腿被西裝外套半遮半掩,渾身上下只有這么件“他的衣服”這比什么都沒有還要惹人行兇。
一般來說被標記過的Omega會在發(fā)情期的時候不自覺去找屬于他Alpha氣味的東西去尋找安全感,就像是小動物會找熟悉氣味的東西做窩。
這個小兔子是認為自己是他的人了嗎?
陸銜洲被他這個本能弄得心軟不已,隨即想到中午的信息素提取液他擔心喬燼受不住,便只讓寧藍拿了一點點,功效到底還是失了。
他現在得引導喬燼用更多的信息素提取液才能壓制住,不然又是一場只能硬生生熬過去的發(fā)情期。
楊芹已經讓他那么痛苦一次,以為發(fā)情期是件痛苦的事情,他再這么做那等于更加根深蒂固。
他想讓喬燼改變對發(fā)情期的害怕和排斥,只有這次機會。
陸銜洲忍著自己心血翻涌和灼熱,耐著性子叫他,“喬喬,為什么不出去吃晚飯?!?/p>
“我不想……不想讓李阿姨看見我這樣,好丟人。”
陸銜洲知道他是害羞,沒想到他還覺得丟人?
“不丟人,每個Omega都會這樣的,別害怕?!?/p>
喬燼趴在床上亂蹭尋找舒適的辦法,越試越焦躁,聲音黏糊的喊他求助,“陸先生,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