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喬燼抬起頭,舉起來給他看,“好看嗎?”
陸銜洲點頭,隨口笑問:“好看,是送給我的嗎?”
“不是,是送給霍泰的?!眴虪a又低下頭繼續(xù)雕刻,完全沒看到陸銜洲在聽見這句話之后臉色一下子黑下去,咬牙切齒的問他:“送給誰的?”
喬燼聽出不對勁,回頭看他,“你不高興嗎?”
陸銜洲心說廢話,表面卻又怕嚇著他,盡量冷靜的問他,“為什么忽然想給霍泰送東西,我不是答應(yīng)你幫他找他母親的遺物了么?”
喬燼把今天在醫(yī)院的事講了,小聲說:“他為了保護(hù)我受傷,我想……想給他送一點禮物道謝,你別生氣好不好?我給你、這個給你?!?/p>
喬燼快步跑出去,沒一會拿了一個稍有些殘破的縮小版只有巴掌那么大的木偶回來,雙手捧在他眼前,“這個給你?!?/p>
“給他新的,給我舊的,還這么丑該不是哪兒撿來的吧?!标戙曋抟惶裘迹粗惶珴M意。
喬燼心里一慌,忙解釋道:“這個是我第一次雕的,是不、不太好看,但是它是我最最最喜歡的東西了,你要是嫌棄的話那我……那我… …”
陸銜洲從他手里拿過來,問他:“你最喜歡的東西,送給我不會舍不得嗎?”
喬燼搖頭。
陸銜洲心口一暖,攥緊了木偶,將他拽過來放在膝上,壓低了聲音問他,“我能擅自以為,喬喬有一點喜歡我了嗎?還是因為我對你好,所以你愿意把心愛的東西送我?!?/p>
喬燼有些為難的說:“我不知道。”
陸銜洲一口氣還沒泄下去,喬燼有些沮喪的垂下頭,“我要是再聰明一點就好了,對不起?!?/p>
“沒關(guān)系,喬喬只是還小,等你再大一點就會明白了,不著急?!标戙曋迣⑿睦锬屈c不甘壓下去,摸摸他的臉,“師兄不急?!?/p>
喬燼抓住他的手,似迷惘又似費解的眨了眨眼,然后將他的手放在了左xiong心臟處,然后閉上了眼睛。
“寧藍(lán)姐姐說我會心疼你就是喜歡……師兄,你要不、要不要親親我。”
陸銜洲感覺到掌下溫度燒的滾燙,眼前的小孩眼睛緊閉卻因為緊張而睫毛亂顫,鼻翼隨著呼吸翕張,渾身都是淡淡地信息素氣味。
他卻沒真的吻,靜靜地看著他半晌。
喬燼等了一會,睜開眼,“師兄?”
陸銜洲雙手伸直離開了他的肩膀,擱在了桌沿,喬燼太善良了,寧藍(lán)說什么他就信什么,未必真的開竅。
霍泰救了他,他就為他雕木偶,因為自己對他好,他就把最心愛的木偶送給自己,他只是善良,不是喜歡。
這樣下去,難保他不會因為別人的示好和示弱而心軟。
“霍泰救了你,你很感恩,所以給他雕刻木偶嗎?”
“嗯,我的大偶沒有賣給他,他很失望,我覺得他應(yīng)該會很喜歡這個,我是按照他樣子雕刻的,你覺得像嗎?”
陸銜洲閉了下眼。
“師兄,你生氣了嗎?”喬燼緊張起來,雙手交握在一起慌亂的道歉:“對不起,我……我不說了,我……”
陸銜洲看著他的表情,決定逼他一下,伸手點在他的唇上,低聲問:“喬喬,你喜歡我親你嗎?”
喬燼想了想,“喜歡?!?/p>
陸銜洲又問:“如果別人親你呢?”
喬燼疑惑:“誰要親我?”
“比方說寧藍(lán)、比方說大哥、比方說……霍泰?!?/p>
喬燼被他問懵了,“他們?yōu)槭裁匆H我?”
“那你覺得我為什么要親你?”
喬燼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整個人都冷冰冰的,和先前那種抱著他低聲哄他的樣子完全不同,像是回到了剛結(jié)婚的時候。
這段感情里,陸銜洲比喬燼更加沒有安全感,喬燼聽風(fēng)就是雨的示好,讓他覺得這只是一個感恩的“祭品”。
陸銜洲心里煩躁,他明知道喬燼就是這種性子,卻還是因為霍泰、因為他對寧藍(lán)的信任而嫉妒。
喬燼毫不掩飾自己要離婚的訴求,根本不打算跟他在一起,這段感情里看似主動權(quán)在他手里,其實只有他一個人臣服。
“喬喬,你自己認(rèn)真的想一想,別聽寧藍(lán)的,也別說自己笨,自己在心里認(rèn)真的想一想,你有一點喜歡我嗎?”
陸銜洲重新握住他的肩膀,殷切的看著他的眼睛,看他像是被嚇呆了,眼圈紅紅的說不出話來,有些泄氣的苦笑了下。
喬燼張了張口,他原本跟人交流就很費力,平常還能好好跟他交流,陸銜洲這樣疾言厲色的逼問他,腦子里一下亂了。
“師兄……”
“不許撒嬌,認(rèn)真想?!?/p>
喬燼眼圈通紅的含著眼淚,搖頭說自己不知道,陸銜洲說:“如果不知道,那就做,如果你覺得有點喜歡我,就把腺體露出來讓我標(biāo)記你。如果覺得不喜歡,就立刻離開書房,以后我不會再提標(biāo)記你的事?!?/p>
喬燼一下子坐直身子,被他嚇傻了,“師、師兄。”
陸銜洲看著他,“選擇權(quán)在你手里,喬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