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不太明白鐘寅還要再留自己的意圖。
只不過再長的時間都過來了,三天而已,她剛好
安排離開的事情。
孟抒出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跟著自己的人已經(jīng)被撤掉了,只剩一名司機上前詢問她是否需要用車。想到鐘寅說的那句話,她便點了點頭沒再拒絕。晚上回到東景,消失了一天的男人就坐在客廳等她。
“吃飯了嗎?”鐘寅問。
孟抒搖了搖頭。
阿姨這時候過來說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兩人先后走到飯廳落座。
默默吃了幾口飯菜,孟抒跟他說:“我買了后天
的車票。”
鐘寅拿筷子的手一頓,垂著眼皮點頭:“到時候
我送你。”不等她拒絕又問,“打算去哪里,回江城?’
孟抒不動聲色地舀起一勺百合粥送進嘴里,咽下后才回答:“跟朋友說好了去梧城,一起開個店?!?
她大學(xué)就是在梧城念的。
鐘寅抬眼,視線靜靜定在她的臉上。
像是要把她看透似的。
孟抒被他看得心里有些發(fā)慌,桌下的手指緊緊蜷縮起來。
半晌,他嗯了一聲重新低下頭去。
孟抒松了口氣。
一頓飯吃得緩慢,半途鐘寅又有工作電話打進來,孟抒在旁邊聽了一耳朵,零碎聽到幾個“工地”“進度”之類的字眼。
鐘寅很快起身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男人站在飯廳門口叫她。
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正裝,顯然是要出去工作。
手里還拿著條領(lǐng)帶,朝她的方向遞過去:“幫我系一下?!?
兩人相隔著幾米對視,孟抒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心里掠過一絲不忍,慢吞吞擦了手走過去。她只穿了軟底拖鞋,站在他面前只到胸口位置。鐘寅彎腰配合她的高度,身上須后水的味道清淡,鉆進孟抒的鼻腔里。
她很久沒打領(lǐng)帶,有些生疏了,集中注意力在手上的動作。
好不容易打好了,孟抒忍不住微笑了下:“好了?!?
一抬眼撞進鐘寅的眼睛里。
壓迫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腳剛剛動了下,后腰被一雙大手?jǐn)堊 ?
沒等反應(yīng)過來,男人的嘴唇克制地落在她唇邊,一觸即離。
“早點睡。
他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
親吻的觸感仿佛還在臉上,孟抒心緒復(fù)雜地站在原地,半晌咬了咬唇,坐回餐桌旁。
睡前孟抒才發(fā)現(xiàn),又下雨了。
窗外暴雨傾盆,只是窗戶的隔音太好,她竟然沒注意到。
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wěn),凌晨三四點便醒了。
再想入睡卻困難極了,翻來覆去半夢半醒間,孟抒聽見門外隱約有咳嗽和腳步聲的聲音。
她走過去打開門,順著響動看清鐘寅的那刻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他渾身濕透了,褲子上還有大片的泥點,像是從哪里摔了一跤似的。
“吵醒你了?”鐘寅嗓子很啞,剛開口便忍不住咳了幾聲。
孟抒連忙后退遠(yuǎn)離他:“你這是去哪了?!?
看她一副如臨大敵避之不及的樣子,鐘寅越發(fā)感覺身上冷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