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明看了看四周,拉著他上了自己車里。
先是點了下他剛才的冒失,等著他老實點頭記下,這才回到正題,“鐘家攤子是挺大的,子孫后代也不算少,只不過吧,這老天爺向來一碗水端平,不可能叫你兩頭齊全……就好比鐘老爺子雖然四個兒子,可老大老二資質(zhì)平平,老四呢,對家里的事情又不感興趣,這些事不少人知道的?!?
李棟明瞇著眼,講評書似的娓娓道來,“就剩下鐘家老叁,聰明能干,做事滴水不漏,一早抗了大旗?!?
說到這里他突然嘖了一聲,話音一轉(zhuǎn),“不過呢,他這人好色,外頭風流債一樁接一樁,據(jù)說那元配就是被他氣得早產(chǎn),生下一兒子便走了……”
旁邊那人聽得入神:“鐘家老叁就是鐘寅的爹是吧,家里有兒子怎么讓他進門的?”
“這鐘應(yīng)文向來百花叢中過,沒聽說過有續(xù)娶的想法,怪就怪在他那兒子,十四五歲出了事,也沒了……”
那人瞪大眼睛:“好家伙,不會是……兄弟倆差幾歲?。俊?
李棟明睨了他一眼:“就差六歲?!?
豪門大戶的陰私向來有之,就連普通人家,也有不少因為利益糾葛鬧出人命的。
“那時候不少人議論鐘應(yīng)文克妻克子,他的名聲在平城也一落千丈,就在這關(guān)頭,才接了外頭的一個兒子,也就是鐘寅回鐘家……
這不前幾年,鐘應(yīng)文死了,他手里的產(chǎn)業(yè)都順理成章給了鐘寅,你要說鐘家人都服他一個后來的私生子,那絕不可能。
我跟他打交道有幾回了,論狠勁兒輪腦子不比鐘應(yīng)文差,最重要的是,”李棟明嘴角浮出一絲諷笑,“他不會像他爹鐘應(yīng)文一樣,死在女人床上?!?
信息量太大,車上一時安靜極了。
那人緩過神來,咂吧了下嘴:“二舅……”
李棟明一巴掌拍他頭上:“馬尿喝多了?!”
“這不是在車上嗎,又沒別人……”他捂著臉委屈巴巴。
李棟明撇開臉,心想著也不怪鐘家把偌大事業(yè)都給一個私生子,與其叫一個個沒出息的給霍霍了,還不如給別人背后議論幾句呢。